在认出那人是顾时随后谢行澜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在高烧的作用下很快便昏睡过去。
见状,顾时随将她抱起,轻轻放到休息室的床上。
沈清如拿来医药箱给顾时随后便出去了。
顾时随把其他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消毒止血,绑上了绷带。
但谢行澜的右手手心的伤口里有很多玻璃碴子,她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刚落地又收到信息坐了两个小时高铁过来,精神不太好,手不稳做不了这么细的活,所以只是简单的止了血。
她捏了捏鼻梁醒神,打了个电话摇人帮忙。
这时沈清如敲了敲门,顾时随抬眼看了过去:“阿澜……没事吧?”
顾时随默了默:“会没事的。”
旋即又想到什么,“你叫她什么?”
“阿澜啊,不然我能叫什么,喊全名太正式了吧。”
“没什么。”她不清楚顾时随就不打算说,毕竟这是别人私事。
“喂,对……”顾时随的手机响了,是她叫的人到了。
进来的是个身量和顾时随差不多高的短发女子,目测185左右,手上提了个箱子,估摸着是医药箱。
沈清如颔首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短发女子面容精致,但脸上没什么表情,轻点了下头就进去帮谢行澜处理伤口了。
只见短发女子戴上手套,拿出镊子等工具消了毒,打着灯仔细把埋在肉里的玻璃碴子一点点挑了出来,动作轻微但速度却不慢。
“时随,她的右手掌的伤需要缝针。”短发女子边从箱子里拿出了羊肠线边说。
顾时随拧眉,俯身仔细观察那个伤口,有四五公分长了,而且还深。
简单思索了一下她说:“你缝吧,我现在手不稳。”
“我的麻醉剂带的不够,手掌神经末梢丰富,缝的时候会很疼。”短发女子说。
床上的谢行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坐起身配合地伸出了手,说:“缝。”
病人醒了,还自己配合地伸出手,没有犹豫,短发女子拿着针线便开始了缝合。
顾时随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谢行澜肩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别紧张。
沈清如有点晕针,看到短发女子拿出针后赶忙跑了出去。
开始缝针后谢行澜只觉手上一阵阵刺痛,但面上依然没有表情,不仅没喊疼,眼睛还直盯着伤口看。
足足缝了有十针才缝好。
短发女子说:“时随也是学医的,注意事项不用我多说了。”
说完把使用过的东西一一消毒一遍就准备走了。
顾时随送她出去:“谢谢,欠你个人情。”毕竟一大早把人家薅过来了。
短发女子勾了勾唇角:“客气。但是你的人情我就接受了。”话音落下便走了。
回到休息室后见谢行澜垂着眼不吭声,顾时随叫了她一声。
“十一?”
谢行澜抬头应了声“嗯”,声音带着点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怎么了?”顾时随蹲下身轻声询问。
想起什么,谢行澜低声问了句:“你没认错人?”
顾时随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你们两个很好区分。”
谢行澜嗤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十一,我煮点东西给你吃?有点晚了”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中午十二点都过了。
顾时随打量着酒吧内简陋的厨房,简单煮点粥还是可以的。
谢行澜摇了摇头,她没什么胃口,吃了药后更是不想吃了,再者,她看到了顾时随拖的行李箱,想着她应该是刚下飞机,急匆匆赶了过来。
一掀被子,她看了顾时随一眼“休息一下?”
顾时随稍感意外,下意识要拒绝,在对上谢行澜薄厌恹的神色后应了下来。
摘了眼镜后她把外套放在床头,轻轻躺在床的另一边。谢行澜想的没错,她确实累了,头刚挨上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谢们澜艰难地用手机给门外的沈清如发了条信息,让她先回去,晚点带饭过来。
沈清如也没多说什么,回了个“好”。
发完信息后谢行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吃了药后困意来势汹汹,很快她也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时随醒了过来,屋内光线昏暗,不知道几点了。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压着。
她眯了眯眼看,原来是谢行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了她怀里,头枕着她的手臂半张脸陷在被子里,光线不足导致她一下子没看清。
这也不能怪谢行澜,本来休息室的床就不大,2米 x1.5米的床,她们俩又偏高,一个175,一个186,在同一张床上不免会挤着。
在顾时随思考着怎么起来却不吵醒谢行澜点时候,她闻到了丝丝缕缕的浅淡香味,好像是某种花香,不是她自己的,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人的。
本来谢行澜睡觉就只穿了背心和短裤,身上因为发烧偏高的温度若有似无的传到顾时随身上,这样几重作用下顾时随不由得感到自己额角青筋直跳。
她闭了闭眼,轻手轻脚的把谢行澜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放下,起了身,从旁边拿出张椅子放在了床头。
坐在椅子上后她拿出手机,准备给沈清如发信息,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清如发来了几条信息。
一点多的时候沈清如发了句:“阿澜叫我带饭,你要吃什么?”那个时候两个人都睡着了。
过了几分钟没人回信息,沈清如扣了几个问号过来,还是没人回。
两点的时候她又发了一条:“你们到底在干嘛??两个人都不回??”
顾叫随沉默,回了信息给她:“现在带点吃的过来。”
沈清如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