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亲一事传到宋琬耳朵里时,她甚至不知宋墨是何时离府,又是何时回来的。只知道,聘礼还了回去。
这桩婚事,就如宋墨所说的。
根本不可能继续下去。
陆鸣世子,定国公出事了。
宋墨刚走到宋琬门前的脚步一顿。
将那纸已经撕成两半的婚书攥紧了,眉头亦不由地蹙紧了。
宋墨怎么回事?
陆鸣还不知内情,只知陛下突然将国公爷召回了,听闻国公府亦被缉影卫围了起来。
陆鸣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宋墨把这个给阿琬。
宋墨把婚书塞给陆鸣。
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宋琬早就听到门外的动静,偏生此刻才推开了门,瞧着没有了宋墨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宋琬给我吧。
不过是一张纸罢了。
竟就这般断送了她和邬善的婚事。
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宋墨自然不会问她,而她的父亲一心只有自己的利益与面子,更不会考虑到她。
不过,这样也好。
只有这样,她才能离开。
宋宜春你要去庄子养病?
宋宜春不解地看着她。
宋宜春可你分明没有生病。
宋琬可是退婚还没有个正当的理由不是么?
他们虽是因为那聘礼的事退了亲,却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会让旁人笑他们两家胆小。
只是如今婚事退了,却也找不到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来堵住那些想看笑话的人的悠悠众口。
而她正好可以做这个理由。
她也的确不想在京城中被陆鸣日日监视着,稍许风吹草动便告诉了宋墨。
她不爱邬善,婚事既然毁了。
她也可以寻别人。
若还在京中,定然不可能了。
宋琬父亲可以对外称女儿病得很重,怕拖累了邬家,才退了这婚事。
宋墨如今正好被定国公的事绊住。
如今,是离开他最好的时机。
宋宜春你想的这么周到,就不觉得委屈?
宋宜春却怀疑她,暗藏别的心思。
她也的确有别的心思。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离开宋墨,让前事化为尘埃,让他们不要重蹈覆辙。
宋琬有时都会惊叹如今的自己。
可以将她对宋墨的爱压到最低,可以冷静地思考对策,甚至可以冷下心来推开他。
宋琬不委屈。
只要能让宋墨活下去。
她如何都可以。
宋宜春点头默许了。
不过在将要她离开的一瞬,像是终于于心不忍了一般还是补上了一句。
宋宜春走的时候多带些银子。
撕成两半的婚约像是宋墨对她明晃晃的宣示,她永远都别想嫁给旁人。
竟看得宋琬有些想笑。
不过片刻便将那作废的婚书放在烛焰上,任由火光将它吞噬了,化为了灰尘。
芷芯在一旁为她收拾着衣物和首饰,那支山茶花的簪子却突然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芷芯刚想将簪子放进去。
宋琬这个留下来吧。
不见便不会想了。
她在心中安抚着自己。
只是将那簪子放在桌上时,还有几分不舍的抚过了那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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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处女主不知道邬善是被迫同意退亲,所以对婚约的取消没有什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