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去,宋琬与窦昭倒是熟络了许多。
她总记得那夜窦昭送她被子的事,便常带着与纪咏一起研究出的药膳送过去。
今夜又是一场雨,纪咏在她身旁给她撑着伞,而宋琬手中拎着一个食盒,盒中放的药膳还是热的。
窦昭宋小姐,我都说了不必如此麻烦。怎么还是淋着雨来了,快进来。
纪咏她学会道菜恨不得全世界都尝尝呢。
宋琬还未开口,倒是纪咏先说了话。
但一开口便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好听的话。不过宋琬如今已经免疫了,左右她也只左耳进右耳出。
宋琬我在庄子里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做,我记得你的祖母前几日说想吃这菜便做了送过来。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然而每次想要将这恩情报完之时,窦昭又会在旁的地方帮助她,甚至偶尔让她用作练习医术的病人。
一来一往,竟是断不掉了。
窦昭你真是有心了。
窦昭笑着接过那食盒。
窦昭正好一会儿晚膳便做好了,你与纪公子便留在我们这儿吃了再回去吧。
宋琬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见窦昭身边的贴身侍女小跑了过来,凑近了她的耳边。
龙套小姐,外头有几个人称是商户想要进来避雨,不过我看他们不像是商户。
龙套反倒像是军营里训练有素的人。
可眼下阻拦都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被放进了庄子中,也没有人敢去阻拦他们,尤其为首那人玉面冷脸,自带一股杀气。
窦昭刚要开口,却见门扉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人的身影,那人长身玉立,颀长的影子被拉的更长了些。
宋墨听闻庄子里是窦小姐主事,不知可否与窦小姐商议些事?
是宋墨。
宋琬几乎即刻便听出了他的声音,此刻在椅子上坐立难安,只觉得似是有蚂蚁啃食着心脏一般。
她跑来庄子本就是为了躲开他。
可却在此处遇上了他。
若是再被他抓到,她想跑都难。
就只一门之隔,若是窦昭应下,宋墨便可推门而入,便会见到她。
窦昭这位公子,我还在见客。
窦昭有什么事,不妨等我的客人走了再说。
窦昭的声音平静而冷然。
然而,门外的宋墨却隔门望去。
房间内确有四个人无疑,二人坐着,想来是两名姑娘,其中应当就有窦昭。而另外站着的分别是一名男子与一个侍女。
那侍女弯下腰同一女子说着什么。
而那男子则懒洋洋地将身子半靠在另一女子的椅背上,与那女子离得极近。
像是夫妻。
宋墨好。
宋墨那我便回去等着窦小姐。
转身的一瞬,他的眸中却尽是冷意。
他本就是单纯来此寄宿,可这里有一个当初弃城而逃的败类曾经的部下,藏匿遗孤已是重罪。
一旦暴露,他被罚没有关系,可是他舅舅唯一的孩子也会折在这里,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不可能冒半分暴露的风险。
他已经报了血洗此庄的想法。
包括方才房间内那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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