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世子,派去守门的人来报说看到了宋小姐。
陆鸣进房间时,宋墨仍把玩着手中的簪子,他的脸隐在暗处,晦暗不明,听到宋琬的名号时,指尖微顿。
也不知该言上天无眼还是有眼。
竟让他在此处恰好遇上了宋琬。
宋墨在哪儿?
他的声音沉冷。
如同凉凉细雨入人心中。
陆鸣方才还在庄门处,如今好像又回了窦小姐的房间。
回了窦小姐的房间。
宋墨将这话又在心中念过一遍。
刚刚在那房间中一坐着的女子应当是窦昭,附在她耳边说话应当是她的侍女。
那阿琬呢。
她是任由那男子靠在她椅背边上离她极近的人。现如今邬善还在京中,那么这里的,又是谁。
她又从哪里找到一个野男人。
宋墨外头布置的人都好了吗?
宋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幽深的黑瞳似寒潭一般。
陆鸣回世子,所有人都按照世子的吩咐埋伏了起来。
陆鸣俯身,恭敬地回话。
宋墨那便走吧。
簪子被他放进袖中。
他那骨指修长的手中却攥起一枚骨哨。
今日,第一个他便要杀了那个野男人。
夜凉如水,闪着寒光的刀被拔离出刀鞘,半开的轩窗溜入些许月光,洒在地面之上。
那锋利的刀刃抵在白皙的脖颈边上。
龙套宋小姐,这个距离可以吗?
窦昭身边的那位婢女小心翼翼地举着刀贴近她的脖子,而宋琬垂眸看着这刀。
她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宋琬应……应该可以吧。
宋琬但是不能再远一些吗?
她本来是想躲开宋墨的。
可是窦昭却告诉她,因为她身边有一位令宋墨怀疑的人,所以宋墨极有可能想要杀了他们灭口。
如今,只有她一人还能用来威胁威胁宋墨,叫他们得以有些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
窦昭再远一点。
窦昭别伤了宋小姐。
窦昭的眸中尽是愧疚之色。
对着宋琬讪讪地一笑。
今日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只好想出这样一招来,也实在是对不起宋琬。
此刻,门却被极其粗暴地用剑抵着撞开。
风雨入了这房中,冷得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宋琬亦颤抖了下,那刀刃在她脖颈上便留下一道极小的红痕。
而门外,宋墨立在黑暗之中,烈烈的风吹动他的玄色斗篷,露出他的面容来。
他的眸冷若寒霜,薄唇不含半分笑意,直直看向了窦昭,声音分外的沉静,却暗藏几分危险。
宋墨窦小姐,现在可以谈了吗?
他轻吹了声骨哨。
这屋檐上目光可及之处,皆是手执弩弓,严阵以待的定国军精锐。
将这庄子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
窦昭世子不看看这房中还有谁吗?
宋墨的目光这时才移向了她的身后。
宋琬的脖颈处抵了一把刀,距她白皙的肌肤不过几寸的距离,甚至已经在她脖子上留下红痕。
他的眸子眯了眯。
眼中异常的平静,可谁人也不知这平静之下藏了多少的惊涛骇浪。
宋墨以为如今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动宋琬。
可今日竟又遇上了胆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