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叶随着风吹的方向,稀疏作响。
窗台上一只黑猫不断舔舐着爪子,听到我的呼唤,轻松跳下,朝我跑来,尾巴摇的很高。
我蹲下摸摸它,它喵呜了两声,开始蹭我。
默默给它碗里加了点粮,一如既往的日子像一摊死水没有任何生机, 犹如我平静如水的心。
站起身,我想看向远方,却只能看向窗外高高围起的栅栏。
我如笼中鸟,只待何时飞。
夏城把我带到这,离开之前就留下了只黑猫给我。
然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出不去,任何人也进不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很高的院墙里是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风一吹,叶子也飘动。
我的思绪混乱,真没意思。
“喂,203的人,这是你的饭”进来一个穿着白制服的人把餐盘放在一个房间里的一个桌子上,语气依旧不耐烦,放下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只记得了一个人,夏城。
高高的院墙上前几个月刚好安上了高压电线。
风和日丽的下午,阳光静好。
黑衣少年冲破了所有束缚,敏捷的身手躲开了追捕他的人,那些白制服的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电棒,像狼见到羊一样冲上去。
少年或许急于想要追求自己的自由,不顾一切跳起来冲到了院墙外,只差一点。
有人在空中对他射了一针,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是麻醉针。
少年倒地,所有白制服的人蜂拥而上开始暴打,及时他们都戴着口罩,但是也难以掩盖面具之下丑陋的嘴脸。
有个微胖体型的白制服把脚放在了少年的脸上,狠狠摩擦,少年的脸被压到变形。
有人一棒打断了他的腿,随口吐了口唾沫。
然后就是棍棒相加,很多人在房间里探出头观看那个少年,有人幸灾乐祸,有些不忍直视。
殊不知我们和他是一路人。
那天的夕阳和少年流在地上的血一样红。
少年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住在我的隔壁的是一个老太太,他是观看者中,唯一红了眼的。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每个人都叫她白太太。
也是我在这个地方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当晚她杵着一根短而长的木棍颤颤巍巍来到了我的房间。
“妮儿,你说人性是什么?”
我摇摇头,扶着她坐下。
每个人房间都很小,但是家具却很新。
白太太的混沌的眼睛里有丝清明,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
据我了解,她已经在这住了20年。
最后她看了看了窗外的月亮,手里不断摩挲着掌心木制佛珠。
呢喃了一句,“阿弥陀佛,神佛说救不了那个男孩,唉…”
她的眼里容得下慈悲为怀四个字,眼里逐渐泛起泪光。
我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静静看着她闭上眼,好像念着什么。
第二天,外面的广播震耳欲聋,开始播报,“通报!!!303房号昨晚任一因病去世……”
原来那个少年叫任一。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原本凹凸不平的围墙上有人忙碌着,后来电网就这样拉起来了。
广播还在循环播放着,这个犹如地狱的地方每死一个人第二天就要播放广播。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