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又跌入了一个崭新的梦境……
在梦中我梦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场景,有好多人在说话,好吵,好吵……
“哎,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就是隐居的那位,昨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自己府里又唱又吹的,恰好被几个官儿听见了,给告到御前了”
“她唱的什么?告到御前又能咋样?她为天下人着想,其他人还能害得了她?”
“那可不一定啊……据说这一次给的罪名好像还挺大的来着……”
我带着面纱,无心于这些东西,游离于市井之间,但既然听了,那就多听会儿。
“不能吧?她可是宰相啊!她师父就是为民而死,反正我不信。你信吗?”
“这话我也不信啊,可是他就是这个情况……也不知道是真的有这件事情,还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好像还有人说,这位通敌,要自立为王”
“呆子!你小声点儿。”
“那可是谋反啊!”
“谁说不是呢?天知道是真谋反还是被人陷害的。”
……
我得到了消息也不再听这些人嘀嘀咕咕的了,只觉得相当无聊,而且烦闷,就好像在听一群人啰啰嗦嗦,一直讲个故事,讲个没完,哪怕这故事跟我有关,可我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本来就不想活了,他们这样一整我更不想活了。
要不是想给师尊留个好名声,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说师尊教出的徒弟是个废物,我早就把丞相之位让出去,然后自己逍遥快活了。
谋反个鬼!他全家都谋反了。就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传上来,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想出来的。
至少我死之前也要让他们不得好活。
这样想着我就惊醒了,那时正是夜半时分,我悄悄起身,堪堪见得檐下有人。
立即提着剑,在黑夜中一步步前进着,我走一步,那人影儿便闪一步,料想这东西也并不是来取我性命的,只是恰巧被我撞破。
房中无灯,我们看不清彼此,有时短兵相接,有些许触感便杀将起来,这一幕颇像之前我看的戏里的虚拟。
我不想再与这人周旋了,从袖口掏出了火折子,照亮了那人的脸……
不知是我发了失心疯还是怎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颇像师尊,一时间失了神,却不想那人利刃直接就捅在了我的身上。接着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踏着青云飞走了。
然后整宿我都没有再入睡,任由血液流淌,我仿佛感觉不到了疼痛,只在想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想要加害于我?也许是所有人吧。可是他们凭什么呢?我已经不想活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再等几天呢?
攥着手中的念珠,我气血上涌,这个世道真是烂透了,想死都不能让人好好死……
师尊在时,我和他们的交情有多好,现在害我便有多深……
那皇帝老儿就让她好好活着吧,反正也没几年了……
一切做完之后,我看向远处的山,说的确实对,就要清白不染尘。
我要回家,回到我心中的那个家,那里有师尊,有知己,有红泥火炉……
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家,还要再等等。
又等到另一天的早朝,我罕见的上了朝,接受着他们的怒斥。
我只需要站着,什么话都不用说,这个局就成了。
有的是人替我说话,他们最会的就是自相残杀。
我手下最信任的一个人当朝指认我的罪行,字字珠玑,皇帝深信不疑,即刻将我下了大狱。
这个时候那些人身心愉悦,这天晚上便聚在一起把酒言欢,肆无忌惮的吐露着自己对皇帝的不满,这些人心比天高,连风高正主的丞相都看不起,又怎么能看得上那种傀儡皇帝呢?
我手下的那个人和那些人聚在一起,迎着我手下的人背叛了我的缘故,他们对他格外信任,什么话都说了……
“这回丞相倒了,你们觉得谁可以当丞相啊?”
“这个嘛,还得看陛下的旨意嘛,话说林兄不是有心于此位吗?……”
这些人一直在虚与委蛇,推过来,推过去,最终一直在互相追捧,直到皇上来了……
女皇爱卿们以为谁可以继任这个宰相之位呢?
这是三个人,可是只有一个位置,贪婪的神色瞬间在这三个人眼中涌现。他们相互推举着,不过女皇眸中星光闪了闪,道
女皇林爱卿吗?可朕听闻扬州一事可是沸沸扬扬的啊……
那个林爱卿听到之后立马跪下,面色惶恐
女皇哎,林爱卿莫慌,朕也不是这个意思
旁边两人立马添油加醋。
“林兄莫怕呀!之前玉门关一事,陛下不也没怎么样吗?”
接着以同样的方式三人尽数被处以绞刑,瞬间杀之,全家被抄。
次日,在外的将军听闻丞相被抓,瞬间觉得自己有了造反的机会,趁着陛下还没有下令将我放出,打着为我平反的名义,造了反。
女皇着急忙慌来到了大狱,将我放走,并昭告天下,发罪己诏。
说实话,我是真的懒得陪他们玩儿的,但是他们太过分了,杀我可以,毁我清誉,做梦。
我看着那些人喜忧参半的神色,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尽是些贪官污吏,祸害忠良,迟早要亡国。
回了相府,我还是高兴不起来。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快乐,也不是沮丧,只是一种平静。
我买了祁山醉,在自己的相府喝了好几坛……
言倾晚为什么醉不了啊?为什么?
我东倒西歪的走着路,嘴里嚷嚷着
好难受,我的梦已经碎了,再也拼不起来。
师尊看到一定很失望吧?但是没办法了,我活不下去了,只能死。
三年了,都已经三年了,本以为熬过这三年就好了。可我才发现我熬不过去。
这天天气很好,斜阳照着,可惜没有大雪了……
拿了火折子,点了一场大火。火焰霎时间跳起老高,可我还是好冷。
在大火中,我又坠入一个梦境
我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或者说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只听见门外有人喊着:
“快来人啊,小姑娘家着火了”
“怎么会着火呢?”
“别管了,先去浇水”
……
外面的声音一直不停,反而越来越多了,好像周边的人都来了。
这里离他们的房子很远,完全不用担心被烧到,可他们还是来了。
我想,是不是我错了?其实这里并不冷……
他们忙活了很久,我甚至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他们将我团团围住,在四处呼喊着
“言姑娘……言姑娘……我们来了,你在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却找不到我。
我早已失去了痛觉,可是心还是疼,我怕疼,怕苦,怕冷,我是个胆小鬼,害怕一切东西。
我突然间又不想死了,很奇怪,我爱这片地方,也讨厌这片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在大火之中,我看见了她……
谢温筠乖,我们回家……
我对这个词很陌生,又问了一遍
言倾晚去哪里?
谢温筠回家……
她冲着我笑,摸了摸我的头,牵着我的手,那是真正的她,绝不是我幻想的……
她来接我回家了,我很暖和,因为有她,因为有他们……
嘴角扯出一抹笑,暮色黄昏中,残阳映雪,我缠着她,蹦蹦跳跳,一如从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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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风起时,意难平。
作者本文写风起写了好多次,每一次又何尝不是心动……
作者她们没有说过一个字的喜欢,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喜欢
作者言珝知道自己心动了,但不敢承认是爱。她的爱意是越爱越恭敬的。
谢温筠,名字我想了好久,她是很温柔的人,但又很遥远。遥远到言珝看不清她……
这种遥远归根结底还是来源于言珝自己,她不敢进,也不敢退,胆小到只敢在梦中询问一些细微的小事。
谢温筠到底是对徒弟的宠爱,还是对言珝的独一份儿的爱,我分不清,言珝也不知道。
顺便露个底,师尊是真的活了,不过只能在晚上出现,于是言珝就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大火中死去的是被人世间尘缘缠身的小狐狸,而不是言珝……
在言珝离家出走的时候,我有提到过她做过一个梦,那个梦是真的。或者说是现实。
祁山上的所有神兽都是被杀的女婴灵魂聚成的,所以讨厌整个世界。
那些孩子大多是被溺死的,所以怕冷。
她们两个人都不容易,也像极了现实中为了生存的我们。在学校里,在社会中,因为整个社会都不允许,所以没有办法说爱,也不敢说。
言珝不确定谢温筠是否是那种情感,不敢冒昧。谢温筠大概是能看出来自家小徒的情感,可她就是不说,还总是挑逗。
有时候其实我也分不清到底谁是狐狸,谢温筠看上去更像狐狸,可她又太冷,像蛇一样。
傻乎乎的狐狸竟然向蛇寻求温暖,也不知道这只小傻子后来有没有发现自己没有死……
她们没有死,只是一起去了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那里没有讨厌的人情世故,没有贪官污吏,没有两极分化。
也许言珝会更大胆一些,因为终于不用受世俗的约束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选择枫叶
言倾晚师尊……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谢温筠那……你要我怎么爱你啊?
言倾晚(指了指脸)亲亲嘛
谢温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言倾晚不管,师尊教出来的
谢温筠那得先给我个名分吧……
言倾晚(眨巴眨巴眼)娘子……
谢温筠(闭上眼)(吻了上去)
言倾晚(眼底止不住的笑意)(心中很甜)
言倾晚唔……
谢温筠小家伙不行嘛
谢温筠让为师教教你
言倾晚(喘息声)师尊……
谢温筠嗯?怎么不叫娘子了?
言倾晚(泪眼汪汪)
谢温筠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那晚不顾及世俗伦理,荒唐一夜……
谢温筠感觉腰酸背痛,嗔怒道
谢温筠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言倾晚(跪到她面前)(捧着戒尺)(可怜兮兮)师尊……
谢温筠别跪呀,自己打
言倾晚(羞赧) (一边动手一边看她)(哭T﹏T)
言倾晚(内心os)她当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谢温筠行了,行了,真是懒得说你,红一片了
言倾晚娘子……抱抱
谢温筠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