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两条不同的命运,可竟然会在梦层内相见。
幼年时期的格罗斯竟然会意外与成年时期的施耐德相见。
————「施耐德视角」————
“我等了他九年,谁又有那么多的九年呢……”
我走在那座精心为他准备的花园里暗暗的想着,花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惜少了我的爱人。
我的视线在漫漫花海里游走,意外的是,我竟然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束我从未种植过的向日葵。
向日葵,他像是新生的太阳一样敏感,可我却看出了他背后经历的挫折与风雨。
我怔怔的看着那朵向日葵,愣神间,我的衣角被人扯动。
我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在我背后意外的站立着一位看上去才八九岁的小孩子。
他颇有几分格罗斯的模样,灰色的短发,乱糟糟的,一对完整的双眼有着一模一样的湛蓝色瞳孔,目光炯炯有神。
他穿着一身小小的,厚重的工装,很难想象,这么丁点大的小孩子竟然也要为那群该死的犹太资本做牛做马。
“你是谁?”
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生怕吓着他了。
“我……吗?”
他先是后撤了一小步,听见了我的问题后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有趣,他难道没有被问过名字吗?
“对,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忘记了……他们都让我叫我的编码……”
小孩子说完,低下头委屈的搓着手,我被他的话惊到了,没想到那群犹太资本是如此的可恶……
“你的编码?有什么含义吗?”
我用手托着他小小的脸庞,他听见了我的话后迟疑了一会儿。
“我是……0718,我们都用自己的生日做编码。”
小孩子说完,眼神又瞟向那束向日葵。
“7月18日……格罗斯的生日”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暗暗的说着。我基本上想确定他就是格罗斯,可我又不敢确定……我想到了他的童年青梅竹马。
“你有玩的最要好的朋友吗?他叫什么名字?”
他听见了我的话后两眼放光,似乎说中了他的心事。那双炯炯有神的湛蓝色瞳孔,神似格罗斯呢。
“有的有的!他叫……克里斯汀!比我大三岁哦!”
我细细的算了一下,格罗斯确实提到过克里斯汀是童年的青梅竹马,当时他38岁,克里斯汀41岁,推算过去确实要相差3岁。
“嗯……”
我现在敢完全肯定他就是幼年的格罗斯了……可惜,他并不认识我。
“大哥哥……你的向日葵放在这里好看吗,不好看我可以移除它”
他伸出手指向那朵向日葵,确实,这里都是偏向蓝色的花,突兀的出现一朵向日葵着实有的吸引视线。
“你?”
他说“移除”二字的时候我愣住了,摘花打理花园不都是园丁的活么?这么点大的小孩子能胜任吗?
“嗯!克里斯汀哥哥教过我怎么摘花养花,我可以的!”
他的眼底下是满到溢出的期待,他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
“可以,移除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看着他,他却告诉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
“我想自己收着,可以吗大哥哥?”
我没想到这孩子自来熟啊,不过,看在是格罗斯的份上怎样我都愿意,我对着他点了点头,他眼底掩饰不住的兴奋还是被我看去了。
我看着他小小的身躯灵敏迅速地钻进花丛内,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束向日葵,就像是在看以前的我为他,栽种花……
“谢谢大哥哥,你人真好”
他走出了花丛,细心地打理着那朵向日葵,像是呵护着一件宝贝一样。
“你喜欢向日葵,是吗?”
看出了他的喜欢,没想到一个人的变化能如此之大。
“对……真的很喜欢向日葵。”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本来还打算问点什么,可是见他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我也没在问了,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要回去也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
我好心给他两种选择,他的神情却突然的低落,他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看着我,最后只能在我的注视下悲伤的离开,留下一个淡淡的背影。
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样……尽管这里没有能束缚他的一切。
……
————「幼年格罗斯视角」————
我看见了他,在严厉地扫视着花坛……
看着成片成片的蓝色花朵,我突然看见那束向日葵。
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摧残,我不忍心看着向日葵就这么被他丢弃,想着要不……我试着“救”下那朵向日葵。
我鼓起勇气打算向他提出打理花坛的要求,他竟然会开口问我的名字……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提起有关“名字”的问题,之前的我一直以“编码”称呼。
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下扫动,就像恶犬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他又一连串问了好些问题,可我能读出他语气里的凶恶,恐怖的气息仿佛要把我压垮。
可他竟然意外的说到了我的好朋友克里斯汀身上,他是我唯一敢光明正大提起的人物了,约翰夫妇很讨厌他,包括我……
我不敢想象眼前的人会不会像约翰夫妇一样凶残,将我掳走做傀儡……可我除了克里斯汀,能依靠的又有什么呢?
在告诉了了他关于克里斯汀后,他的眼神中仿佛带着宠溺与可怜的神色,我猜疑可能是我的幻觉罢了。
终于,他是个好人。他同意了我摘除向日葵的需求。
我不顾花坛里的荆棘和昆虫,小心翼翼地躲开那些娇小的花丛们,“救”下了那束可怜的向日葵,救下了曾经自卑的我。
我细心的抚摸着柔软的花瓣,也在安抚我以前的伤疤。
六岁那年,父亲和母亲都要上前线,我只能被迫寄养在约翰夫妇家,他们有一家小酒馆,我就这样被迫成为小酒馆内的杂工一位了。
在酒馆干杂工的我受尽了夫妇的凌辱……终于,我决定逃出去。是否成功,我忘记了……只知道我来到了这处地方,这一处玄幻奇妙的地方。
可惜,他的狐面兽心还是盖不住呢,他有意将我驱逐,像那对夫妇一样。
我离开了这里,又不确定会到哪里去……我只想救出我自己。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