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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地看到,他眉眼间闪过的凝滞。那句轻飘飘的问话好似银针,精准刺入他未曾设防的神经。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是这样对持着。
谁也没有动作。
阳光斜斜映在他的轮廓,将喉结处细微的颤动照得分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身侧蜷了又展,指腹碾过粗粝的墙灰,却碾不散眼底渐次漫开的幽邃雾气。
空气里的尘埃突然变得滞重,欲言又止、唇齿微动。那些未说出的话语纠结成一团无形的漩涡,无声地拉扯着周围的寂静。
于是在不久后,她听到:
“没有、”
马嘉祺“没有不想你。”
没有不想你。是很想很想你。
每月每天、每分每秒。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然而,这些话语始终说不出口,只汇成一句‘没有不想你’。余下的只能藏于心底、藏在眼里。
这炽热的直白的目光不加以掩饰。
穿透光影直达于她。
相识以来。单礼萦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不再是古板的、无趣的,任她挑逗也无动于衷的。而是这样无奈的,直白的,表达出来的他。
所以现在,是她开始对他产生意义了吗。
单礼萦.“那…”
单礼萦.“只是今天想还是每天都想呀?”
她笑眯眯看他,语调上扬。
他呼吸一滞。
从此他的心再难平静,好似开了一道口子,使凉意与湿润瞬间涌了进来,紧接着,一场无声的雨便倾泻而下,像是春雨轻吻着世界。而他的世界,也迎来了春天。
马嘉祺耳后那片肌肤蓦然烧起艳色,像是熟透的樱桃汁液洇透素绢,绯红顺着蔓延一片。他仓促偏过头,喉结急促滚动。发尾扫过透红的耳尖带起战栗,蜷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声线刻意压低三分,故作矜持道:
马嘉祺“别闹。”
他说,别闹。
嘟比【别~闹~】
嘟比【哦莫哦莫。好娇呀。】
单礼萦嘴角刚往下撇了半分,他就已维持不住镇定。此刻万千哄人的话涌到嘴边却缠成乱麻,他笨拙地伸手想碰她发梢又触电般缩回。
马嘉祺“你…”
单礼萦.“没生气。”
几乎是同时开口。
直到撞进她盈盈的笑眼,这才意识到,是在逗他。倒是他太在乎,先失了分寸了。只是想着,脸上的燥热感愈发明显,绕是有风吹过也无法使其褪下。
原来这么容易害羞的么?
那是不是可以趁机申请加工资。
在这短暂重归于宁静的氛围里,马嘉祺耳后最后一抹红意已然褪去。方才的波澜已被敛起,恢复成一贯矜持、高贵,严肃样。
过于无奈而叹口气。
怪他太过在意她。没有办法不想她。
蜷缩在身侧的指节反复收紧又松开,攥得掌心血痕斑驳。那些晦涩情潮在沉默中无声溃烂,偏是她先招惹的,而他竞也任由这荒唐的悸动,在胸腔深处扎下根来,再难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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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大王甜甜的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