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堂着实黏人。”
蒋少仙见他伏案理事的时候,犹不忘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心下暗想。
二人久别重逢,蒋少仙抬眸,细细打量宋墨这一年来的变化。嗯,容颜依旧俊朗,乌发如墨,全然不似前世那般白发斑驳。虽面容略带疲态,然精气神尚佳。
其眼下乌青虽显,似是夜寐不佳,然眉梢上扬,可见心情尚好。
蒋少仙伸出闲手,轻轻戳了戳宋墨的俊脸,问道:“阿兄,近日可是有些疲累?瞧你眼下,黑眼圈都出来了。”
宋墨微微抬头,眸中柔光潋滟,轻声言道:“没有。金吾卫之职,不过往复巡逻与查禁诸事,颇为轻松。只是,一想到你就要回来了......”
此般心情实难自抑,每每思之,度日如年,夜不能寐。
蒋少仙恍然,嫣然一笑,她趋身向前,双手捧住宋墨的脸,娇嗔道:“就这么想我啊?”
宋墨反手覆于她手,语气无奈,眼中深情不减,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在京城,日夜为你担惊受怕,恨不能立时飞到你身边。你倒好,人还远在边境,未来得及相见,便于送我这般‘惊喜’。”
蒋少仙一愣,脑袋上冒起了小问号:“阿兄,此言何意?什么惊喜不惊喜的?”
宋墨瞧她一脸懵懂,眼眸微眯,略带危险之意,抬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道:“窦昭之事,皇上竟欲赐婚于你,这可如何是好?”
蒋少仙一听,脸色微变,惊得轻咳两声,道:“这......咳咳!这怎能怪我!”
宋墨似笑非笑,“真不是你的主意?”
蒋少仙满脸正色,甚至半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的样子,对宋墨保证道:“绝对不是我。你看啊,我这般根正苗红、单纯善良之人,怎会想出此等鬼点子呢?”
“都怪纪见明。他前世做和尚时,便不是个正经人,脑内多的是弯弯绕绕,此主意,是他一人所出。”
宋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带笑:“原是纪咏之过啊。要不,我寻他算算账?”
蒋少仙表情一泄,喃喃小声道:“这,便不必了吧,他亦是好心嘛。”
宋墨笑意更浓,脸上还故作一副计较到底之态,表情认真:“那可不行,他这是好心办坏事。若陛下执意赐婚,那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就我一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该寻谁说理去?”
蒋少仙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哎呀,昭姐姐是女子,女子的醋你也吃啊!
“女子又如何,”他拉起蒋少仙的手,放于自己胸前,头微微低下,从她眼中看到了完整的自己,“谁让我心仪的,是这世间最好的人呢。即便是女子,我亦不放心。”
蒋少仙俏脸微红:“油嘴滑舌。”
“你不正经。”蒋少仙指责他。
宋墨也学着她,举起了一只手,作发誓状:“哪里不正经了。我可句句都是真话,字字发自肺腑。”
“再认真不过了。”
蒋少仙斜睨他一眼,“明知道是假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给那些人看,你还故作计较,哪里认真了?”
“怎会不认真,”宋墨轻轻将蒋少仙拥入怀中,“我可是,非常非常非常认真的——”
“想要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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