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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思虑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并且亲眼见过且考察过那个窦昭后,太子才终于松口。
「本宫会允许这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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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朝廷贪腐之风愈重,百姓食不果腹,苦不堪言。且京中阴雨连绵多日,城内有人疏通还好,顶多道路湿滑,可城外雨水淤积,水势渐大,实在不是什么好预兆。
照例去皇宫装个体贴的乖儿子,热脸贴冷屁股去关心了番老皇帝后,扶光临走时,听到御前伺候的那位丁公公向皇帝上眼药,说什么的宋墨举止恣意,赤子心性,这几天抄了好多人的家,更说蒋梅荪和他叔侄情深,不愧是被他从小在战场带大的,说什么一切责任皆由他当。
声音模糊,听着不阴不阳,明褒暗讽。
勾唇笑了下,扶光目不斜视的走出殿门,打算换身衣裳,去街上微服私访一番。
回到东宫后,外裳穿到一半,他动作顿住,忽然想起一件事。
身体里的朱佑晟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不由问,「怎么了?」
扶光回神,问他「你这位父皇和定国公关系怎么样?」
「父皇和定国公年少相伴,一起长大。而且,将上朝佩刀这份殊荣独赐于他。在我看来,定国公算是为数不多能管住父皇的人了。」朱佑晟顿了下,说,「两人的关系应当是极好的。」
扶光穿好衣服,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根据他所知晓的前世信息来看,这位太子是个大冤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是不知道那位皇帝是不是杀死定国公的真凶。毕竟,哪怕是年少情深的夫妻也终会行至陌路,彼此反目,更何况是这样一对君臣。
可没凭没据的,他也不好乱猜,便问,
「你觉得你父皇有可能因为兵权的事杀了定国公吗?」
朱佑晟语气笃定,「绝无可能。」
「啊?」扶光说,「你今天也听到了啊,那个公公那样说,搞得跟他们在福亭专权似的,你父皇能不怀疑?」
「...父皇不是那样的人。」
想到自己这些年遭到的待遇,和朝堂日益污浊的风气,朱佑晟沉默了会儿,语气渐弱,「定国公毕竟是特殊的。」
「仙上突然这样问,是和前世的事有关吗?」
不愧是太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问的缘由。
扶光心里暗赞一声,不动声色说,「嗯,不出意外,京中很快就要有大事发生了。」
「毕竟没有共享记忆,你那些手下什么的我也不熟悉,明天你掌控身体的时候,派几个武力高强且可信的人去暗地里保护定国公吧。虽然具体情况没办法告诉你,不过,这可是个收服武臣的好机会。」
听到朱佑晟温声应下,他柔缓了眉眼。
本打算去街上看看赈灾情况就回来的,现在倒是想私下里和那两位天命之子接触一番,好为之后任用他们打下一个合理的基础。
却没想还没踏出东宫,便听小侍禀告邬阁老前来拜访。
没穿官服,是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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