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谁把我的君子兰给挖了?”看着精心养护的君子兰整个连根拔起,吴景兰心痛不已。
“妈,怎么了这是?”原炀听见吴景兰的声音连忙跑到花园,顾青裴跟在后头。
打眼望去,满地泥土,零零落落散乱无章的君子兰,顾青裴看着也甚觉可惜。
他小心拾起几株尚能抢救的君子兰安慰道:“妈,这几株根部没断,还能活。”
吴景兰瞧了瞧,认同道:“不错,青裴啊,跟妈一起去弄弄吧!”
顾青裴朝原炀打了声招呼,和吴景兰去工具房摆弄君子兰去了。
原炀皱着眉头观察现场,按理说大宅安保严密,不应该出现外人进来破坏的情况。而且这人一没偷,二没伤,挖了几株君子兰算怎么回事?
君子兰价格不菲,但大宅里随便一个物件,哪个不是成片上百万,哪个不比君子兰贵重?若为财,是在不合常理。
可若不为财,又是为何?
原炀围着花园转了几圈,没发现任何异常!窗子完好无损,花园门完好无损,没有被踹,没破坏的痕迹。
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顾青裴走了过来,拍拍原炀的肩。
原炀苦笑,“没有,没有任何线索。”
顾青裴见原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安慰道:“别想了,说不定是哪个佣人或谁不小心弄的,又不敢声张,担心受到责怪,只好就这么闹一出。”
眼下毫无线索,原炀也只能暂时放下,跟着顾青裴回了客厅,心里却暗自嘀咕:最好是这样,否则大宅的安保系统就出大问题了。
晚上丢丢和原立江爷孙俩从宋老头家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原立江沉声吩咐原炀:“还是再加强些安保,年关了,安全重要。”
原炀点头,跟管家嘱咐了片刻,方上楼回卧室。
一推开卧室的门,只见顾青裴一手扶着他的金丝眼镜,一手握着书,倚在塌上,安安静静地看着。
原炀的心都停跳了半拍。
顾青裴察觉到原炀的存在,抬头看过去,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轻声道:“忙好了?”
原炀快步上前,抽出他手里的书放到一旁。他紧环住顾青裴窄窄的细腰,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像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
“忙好了!”原炀懒懒道。
“那,我们休息了?”顾青裴任由他搂着。
“好!睡觉!”原炀一个打横抱起顾青裴,怀笑重复道:“媳妇儿,睡觉!”
顾青裴嘴角一弯,带着点狡黠:“哦?那是名词啊还是动词啊!”
原炀呵呵两声,狠狠咬住顾青裴的唇,用实际行动回应了他。那自然是动词的睡觉了。
接连几天大宅安然无恙。原炀开始相信或许真如顾青裴所说只是偶发事件,也就放宽心,松懈了下来。
又是新的一天,小两口还在被窝里亲亲我我,就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原炀皱着眉下床,抓到一个佣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佣人回:“太太花园的花被水淹了,花儿都淹死了大片。”
原炀一愣,难道又是哪个佣人不小心弄的?连忙下楼去看。
这次,不仅君子兰,整个花圃都被水淹了,泡的时间还比较久,有很多不耐水的花基本就无回天之力了。
匆匆跟下来的顾青裴也是一惊,先是君子兰,现在整个花园,在往后难道是整个院子?他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这事儿原立江也很重视!晚上和原炀,顾青裴一商量,小两口决定,这几天撤掉花园所有安保,引人上钩,自己亲自在暗处蹲点,一定要抓到这人。
夜晚,小两口分别躲在一片玫瑰花后面,静静等着。
顾青裴不是个喜欢花的人,毕竟男人嘛有几个喜欢娇滴滴的花呢,可此刻身处玫瑰花丛,浓郁的香气环绕,竟觉得还不错,便耳语道:“原炀,这玫瑰花还挺好闻的。”
原炀眼如苍鹰,警觉地盯着四周,话却说的柔情似水:“喜欢啊,以后老公给你送!”
顾青裴本想反驳,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突听得原炀附耳说道:“老婆,有人上钩了。”
顾青裴有些紧张的看向原炀,只见他眼里闪烁着凛冽光芒,顿时安心不少。
“怎么感觉是个小人!”原炀继续在他耳边说。
顾青裴寻声望去,只瞧见一个不大点的小影子,摇摇晃晃,摇摇晃晃靠近花圃。
顾青裴汗毛竖起,颤声道:“莫非是猛禽猛兽之类?人不可能如此矮小吧!”
原炀听他声音颤栗,知他害怕,拍拍他的手道:“如果是兽就好办了,一枪击毙就是,别怕!”
顾青裴脸色铁青,结巴道:“你,你带了枪?”
原炀此刻如同猛兽,正紧盯着自己的猎物自投罗网,眼神一动不动追着慢慢靠近的影子,沉声道:“对!你别怕!它马上要出现在我们清晰的视线范围了,别出声!”
顾青裴紧抿着唇,死死盯着即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猛兽。
小影子越靠近,他们看的越清晰,它有很明显的两只脚走路,没有看见有两只手的样子,上半身有些肥大,轮廓也没有规律,歪着、弯着、直的都有,头上还翘起两条细条状的东西,一弹一弹的。
顾青裴看得越来越发毛,感觉像个人,又感觉不像,还长了两个角啊!!
他看了看原炀,只见他枪已上膛,只等猎物近前。
眨眼间,小影子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顾青裴一看清,脸色铁青,吼道:“原炀,别开枪!”
是丢丢!这个小影儿是他们的女儿。她扎着两个小辫儿,抱着洋娃娃,朝花圃走过来。
原炀也看清了,立马收回枪,拉上保险拴。他感觉他的心刚才都漏了半拍,就差一点他就…
顾青裴和原炀慌忙朝丢丢直扑而来,却只见她呆呆站立原处,一动也不动,眼神迷离,似是入睡眠中一般。
顾青裴感觉情况不对,冲原炀小声道:“原炀,丢丢感觉不太清醒,在做梦一般。”
原炀细致看了丢丢半晌,想起部曾见过战友梦魇的经历,与这情况相似便道:“是不是梦魇了?”
顾青裴点点头,“梦魇,不能强行叫醒,不然会惊了魂。我们跟着她,看看她想干什么?”
两人便默默跟在女儿后面,只见丢丢去到花圃水源处,拿起一根水管,拧开水龙头呲呲呲往外浇水,从花园这头,呲到另外一头,还转了两圈。
顾青裴和原炀面面相觑,想起上次花圃被淹那天,小家伙起床洗裤全湿,还以为是尿床了,没成想是被水浇了。
小两口眼睁睁看着花圃再次被淹,跟着女儿回了儿童房,看着她自己上床睡下。
顾青裴叹了口气,默默地把女儿打湿的衣裤都换了,才和原炀回了房间。
“你说,怎么会梦魇呢?”顾青裴不解。
“可能有什么未了的愿望吧!”原炀想起他战友梦魇就是因为心中有欲望而未疏解导致的,便猜想道。
“小家伙这么小能有什么愿望?而且我们都这么宠她,基本满足了呀?”顾青裴更不解了。
“明天我们问问她。”原炀说。
“只能如此了。”顾青裴无奈。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吃早饭。
原炀朝顾青裴使了个眼色,缓缓开口道:“宝宝,昨天睡得好吗?有没有做梦呀!”
说到这个,小家伙明显兴奋了,“有有,爸爸,我梦见我给菜园浇水啦,还长出了好多萝卜呢!”
原炀和顾青裴同时一顿,“菜园?萝卜?”
丢丢继续道:“是啊,宝宝自己挖坑放了种子下去,然后再浇了两次水,昨天,萝卜就长出来了。”
顾青裴和原炀暗自嘀咕:原来君子兰被挖是丢丢在撒种子。这丫头什么时候种上菜了。
事情真相已经清楚了,原炀和顾青裴为了解决丢丢梦魇的事情,就在花圃边上给她开辟了一块地,让她种上了菜,除了她心心念念的萝卜,还有西红柿,黄瓜,辣椒。
后来吴景兰和原立江听说了原委,为了实现孙女的心中愿望,又自觉买了些水果种子,西瓜,草莓,桔子,更大手笔直接移植了一颗成年柚子树。
丢丢很高兴,整天都去菜园照顾她的菜,她的果。心愿已了的丢丢,自然就再也没有梦魇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