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顾99一家四口（连载ing）51：恨意
原炀带点点去接顾青裴下班时，脸颊上的泪痕未干，眼睛像只红红的兔子眼，哭闹着不肯坐安全座椅。
原炀没有办法，只好把小不点放在双腿上，再系上安全带，一路开到青衍。这情景可把顾青裴吓了一跳。
“原炀，你这样太危险了。”顾青裴沉脸坐到副驾驶位。
原炀闷声不语，解开安全带，一面亲点点脸颊，一面柔声说着：到爹地怀里去，再一面把点点递给顾青裴。
顾青裴这才发觉儿子的不对劲。小家伙像只黏人的考拉，双手双脚死死箍住自己，一动不动。
顾青裴笑道：“点点想爹地了，是不是？”
他的怀抱太过熟悉，安全，点点绷紧的身子渐渐放松，睡了过去，小手一松，顾青裴快速用手拖住他屁股，拍了拍，再打横抱在手里。
“怎么回事！”顾青裴声音很小但语气严肃，“他明显哭过。”
原炀道：“睡不踏实，在办公室睡一会就醒，醒来就哭，哭累了又睡，反反复复。”
“怎么这样？以前睡觉挺好的呀。”顾青裴以为是小孩闹觉，随口问道。
原炀沉默片刻，一五一十把原立江一声不吭把点点放前台，后被关进库房的事情，告诉了顾青裴。
难怪！顾青裴心道：难怪如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自己，竟是受了这般委屈。
一时之间，他生出了一股埋怨，埋怨原立江怎么如此不负责任，让这么小的孩子处于巨大的恐惧之中。
点点，会不会以为，他被遗弃了？
想到这里，顾青裴好看的桃花眼里渗出蒙蒙水雾，修长的指尖微颤颤，轻柔柔地拂过点点的眉眼，一下、一下、一下。
片刻后，大宅到了。原炀停在门口。顾青裴没有立刻下车。“原炀”，他冷声道：“既然爸带不好孙子，以后就不用带了。”
原炀没有片刻犹豫，“好！”
在原则性问题上，原炀和顾青裴永远站在同一战线。顾青裴抱着点点同原炀一起进门，大宅内，欢声笑语。
原立江、吴景兰和老朋友喝完茶，顺路去幼儿园接丢丢，祖孙三打打闹闹，欢腾地很。见到他们回来，三人欢欢喜喜回头。
丢丢叫着喊着，踏踏踏，一蹦一跳，“爸爸，爹地，弟弟。”
原炀忙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道：“弟弟睡了，丢丢声音小点儿。”
丢丢轻轻地的“哦”了一声，踮起脚要看点点，顾青裴弯了弯腰，丢丢凑过去看了看，小声说：“弟弟睡着了。”
“嗯”，顾青裴收拾好情绪，“爹地抱弟弟上去，你在下面玩。”丢丢跟着他走了几步，觉得无趣，又欢腾地找原立江玩去了。
点点是有单独儿童房的，顾青裴走到门口，驻足片刻，改道主卧。“原炀，我们和点点一起睡。”
原炀自然不反对，把他的婴儿床搬进他们卧室。顾青裴轻轻地把点点放进去，盖上被子。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也没有打开灯光，静静地陪着他。
可惜，没安静多久，点点忽然哼哼唧唧，接着“哇啊哇啊”，双手双脚不安地踢动，抓握，嘴里哭喊：“爸爸，爸爸。”
声音颤抖，有不安，惊恐，慌乱......听得顾青裴和原炀两人心都碎了。
顾青裴第一时刻抱起点点，托起小屁股，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柔声哄：“哦哦哦，不哭啊，点点不哭。爸爸在，爹地在，我们都在。”
原炀不敢开大灯，太亮过于刺激，开了一盏泛着柔柔黄色光线的台灯，足够照亮房间，又给人一种淡淡的温馨感。
“爸爸，爹地都在，不怕的。不怕的。”顾青裴边哄边拍他后背，来回踱步，不多时，他渐渐安静下来。
“爸爸”，他喊了一声。
“哎”，原炀响亮地答道。点点抬头看了看，嗯，爸爸在。
“爹地”，他又喊了一声。
“诶”，顾青裴马上大声回应。点点蹭了蹭他肩膀。嗯，爹地也在。
“嘿嘿”、“嘿嘿”点点低低笑了两声。原炀和顾青裴同时松了口气，小家伙情绪缓过来了。
顾青裴故意拍他屁股，故意逗他：“点点的臭屁屁，爸爸快来看。”
原炀夸张地哦？了一声，也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大声笑道：“噢哟，点点的屁屁真的好臭哦。”
点点痴痴地笑，边笑边摆手：“不臭，宝宝，不臭。”“谁说的，臭死了，臭死了。”“我们点点是臭宝宝哦。”
父子三人幼稚地说来说去，点点的脸上终于没有了不安与胆怯。原炀和顾青裴彻底放下心来。
谁知，正在这时，“啪”地一声，大灯突然亮，强烈的白光充斥整个房间，顾青裴明显感到点点身子一抖，脸部僵硬。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等点点看清来人后，顾青裴清楚地看到，小人儿的脸色从僵硬，到歘白，眼睛里原先那亮闪闪的星光，瞬间熄灭，黑暗如潮水袭来，带着恐惧与不安，最后，是一声一声凄厉的哭声。
“哇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
顾青裴和原炀同时怒瞪来人。原炀咆哮：“爸，你开灯干什么！点点被你吓到了，你赶紧走。”
原立江一头雾水，“我怎么吓到他了？不过是来喊你们吃饭。”
“你自己干的好事！”原炀挡住原立江，不让点点看见，一把推着他朝外走。
原立江自然不肯，“点点哭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走了点点就不哭了。你赶紧走吧。”原炀毫不退让，拉着他往外走。
父子俩这边僵持，一拉一推，点点哭声依然不止。
顾青裴心底埋怨此刻化为恨意，冷冷道：“爸，你孙子讨厌你。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让你永远都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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