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尖锐的哭声震破原炀和顾青裴的耳膜。
原炀和顾青裴在厨房准备早餐。一听到声音,原炀连锅铲都来不及放下,冲出厨房,顾青裴慢他一步跟在后头。
丢丢站在客厅中央哭得梨花带雨,原炀心疼地一把抱起,急吼吼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爸爸,我受伤了,流血了,我要死了,再也见不到爸爸了。”丢丢大声哭诉,“是弟弟,弟弟用小刀砍了我。”
原炀一听,这还得了,大声吼道:“青裴,快,快,快打120。”
声音之大,完全把点点那声小小的低语:“我没有。”给覆盖掉了。
乍听之下,顾青裴一阵头皮发麻,但好在他理智尚存。
小丫头说话一贯夸张,而原炀对孩子那是风吹草动都如临大敌,还是问清楚再说,遂柔声问:“丢丢啊,别哭了,给爹地看看,伤在哪儿啦。”
“对对,让爸爸看看。”原炀哄着脸附和。
丢丢举起了她的小手。
原炀看了看,“哪儿呢?”
“这里!”丢丢边抽泣边把其他四根指头弯下去,只剩下一个食指,弯了弯,举到原炀和顾青裴面前。
原炀凑近细细又瞧了一遍,问:“宝宝,伤口在哪儿呢?”
丢丢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指腹点了点,“这儿呢!”
两人这才瞧见,她那食指指甲盖边缘有一道小小的浅浅的红痕,哪里是伤口?
再多举一会儿,估摸这红痕就看不见了。
原炀和顾青裴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原炀道:“没打120吧!”
顾青裴轻笑:“这要是打了就成笑话了。”接着,指腹点了点丢丢额头,无奈道:“就是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你说得也太夸张了,看把你弟弟吓得。”
原炀这才看到一旁站立的小儿子,点点,他一脸惊慌失措,低头不语,不觉心疼,另一手把他抱起放到自己大腿上,柔声安慰:“别怕啊,姐姐没事哦。一会儿就好了。”
圆圆眼睛里噙满泪,点点委屈巴巴望着原炀,道:“不是我,爸爸,不是我。”
原炀心揪得疼,放低声音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是点点的错。”
尔后,轻轻地在他脸颊,额头落上两个轻柔的吻,继续安慰:“姐姐没受伤,只是说得比较严重。别害怕。”
“我疼,宝宝疼。”丢丢又举起那根快要康复的小指头,伸到原炀眼前。
原炀被逗乐了,敷衍地对指甲盖吹了吹,“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丢丢不知怎地不依不饶,硬是吵闹不停,要让原炀给她贴创口贴。
原炀哭笑不得。
顾青裴眯了眯眼,沉声道:“好了丢丢,你这都好了,不需要贴创口贴。让爸爸去厨房做饭,吃完饭了还要去爷爷家呢。”
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极为严肃,有一种不容置疑地压迫感。
丢丢眼珠转了转,极为识时务,松开原炀,乖巧坐回沙发,让他去做饭。
饭后,一家四口热热闹闹去了原家大宅。原立江听见动静,和吴景兰在大门口笑脸相迎。
“噢哟,我的宝贝们回来啦。爷爷给你们买了好多玩具,好多零食呢。”
“爷爷,奶奶。”丢丢率先推开车门,跳下车,小辫儿跑得飞起,亲亲热热地冲原立江和吴景兰喊着跑着。
点点腿短,还不到能自主解开安全座椅安全扣的能力,只能眼巴巴望着前排原炀和顾青裴,哼哼唧唧地等他们来抱,然后又朝窗外看,心急地想和姐姐一起去爷爷奶奶那里。
原炀停好车,父子三悠悠朝大门口走近,听得丢丢奶声奶气道:“爷爷,你看,宝宝受伤了,要贴创口贴。”
尔后,举起“受伤”的食指伸到原立江眼前,还贴心地点了点早已消失不见的红痕。
原立江看了半晌,突然一声叹息,叹道:“哎,真是老了,眼睛都花了看不清了。”偏头对吴景兰道:“景兰呐,给我把老花眼镜拿来吧。”
吴景兰也没仔细看,顺手拿了给他。
戴上后,原立江瞪大双眼,又瞧了半晌,不觉心里犯嘀咕。这伤口在哪儿呢?我这是瞎了??
正眼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孙女,转而狐疑地瞟了一眼原炀和顾青裴。
原炀打趣道:“爸,你这恐怕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
顾青裴跟上,“我看啊,放大镜不行,要显微镜才可以。”
“哦,哈哈哈哈”原立江瞬间懂了,和吴景兰哈哈大笑起来。
丢丢不明所以,不懂怎么突然就笑了,还不依不饶地朝原立江撒娇,要贴创口贴。
“好好,爷爷给你贴。”原立江边笑边说:“点点要不要也贴?”
“要要,点点也要。”
最后,原立江如同给战士授予奖牌一样,郑重地给丢丢食指贴上了一个粉红小兔子图案的创口贴,给点点贴的是小熊维尼图案的。
俩娃娃一人举着一根手指头,高高翘起,不肯放下,看着创口贴,欢欢喜喜地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