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最爱的是谁呀？”丢丢在安全椅里晃着小腿儿，随意地问原炀。
原炀从后视镜瞥他一眼，“你问过的呀，爸爸最爱的是爹地。”
“好吧！”丢丢叹口气，不经意地失落闪过眼底，“我知道爸爸说过，我就是问问答案变了没有。”
原炀的回答坚定地如同喜马拉雅山，“那不会变。”
爸爸最爱爹地这个事儿，丢丢为此闹过，吵过，哭过，甚至顾青裴还严肃地告诫过原炀：不准伤孩子的心，以后都要回答最爱孩子。
但原炀却固执地认为，不可以欺骗孩子。
他就是要让娃娃知道，他很爱他们，但说到最，只能是顾青裴。
以至于后来，丢丢接受了这个答案。现在，点点也长到了会问问题的年纪。丢丢戳了戳点点，怂恿道：“弟弟，你也问问爸爸。”
点点摇了摇头，回：“刚刚爸爸说了，最爱的是爹地。”
原炀一愣，旋即又笑了。
他觉得儿子小小年纪，心思却敏锐，聪慧，真是随了顾青裴，由衷夸赞道：“点点真是太聪明了，爸爸好爱你。”
点点一本正经道：“爸爸，点点也爱你，但是点点最爱的是爹地。”
“？？”原炀问：“怎么不是爸爸。”
“不是爸爸，是爹地。”
车厢寂静片刻，原炀不甘心问：“每天给点点泡neinei的是谁？”
“是爸爸。”
“给点点穿衣服，洗澡澡的是谁？”
“是爸爸。”
“晚上溜点点玩的是谁？”
“是爸爸。”
原炀觉得差不多了，问：“那最爱的是谁？”
“是爹地。”
原炀纳闷无语，“虽然我最爱的也是你爹地，但是...”
他挺了挺脊背，加重音量：“但是，每天给你吃，给你穿，陪你玩的是你爸爸我。为什么你最喜欢的是爹地？”
点点没有马上回答。
“点点？”原炀心平气和地说，“可以告诉爸爸吗？”
点点一时回答不上来。
“不知道。”他小声说，“就是喜欢爹地。”
“我知道，我知道。”丢丢眼珠子转了一圈，好像发现什么玄机。
小丫头最近在学校学会了举手回答问题，此刻兴奋而激动地把手举得笔直，使劲靠近原炀后背，问：“爸爸，我可以回答吗？”
原炀后视镜瞄了一眼，轻笑道：“好，请原丢丢同学回答。”
丢丢道：“因为点点跟爹地姓顾。”
“哦？”原炀觉得这丫头简直胡扯，“那你还姓原呢？你最爱的是我吗？”
丢丢凝滞一顺，静了一瞬，开口道：“是，丢丢最喜欢爸爸。”
原炀不知怎地，感觉天都亮了些，讶异道：“真的？丢丢最喜欢爸爸？”
“对，丢丢最喜欢爸爸。”
“爸爸每天叫我起床，陪我玩，给我买东西。”
“爸爸每天赚钱，送宝宝上学，放学。爸爸爱爹地，然后就有了宝宝和弟弟。”
“丢丢最喜欢爸爸了。”
小丫头自言自语地碎碎叨叨，原炀听着听着，眼睛莫名地湿润了，胸口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以至于，刚接上顾青裴，他就激动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青裴。
“哦？”顾青裴从副驾驶座转过头，问：“原来丢丢最喜欢的是爸爸，不是爹地呀。”
其实，对于爱，最爱这种问题，顾青裴不想原炀那般执着，非要分个等级。
爱，本就是无法用量来衡量的东西，又何来最之说呢？他不过是逗逗丢丢罢了。
丢丢黑黢黢的眼睛看了看顾青裴，点了点头，回：“是的，丢丢最爱的是爸爸。”
顾青裴笑了，假装不高兴似的，转过头，正视前方，佯装失落道：“好吧！爹地知道了。”
原炀一旁高兴得油门都踩深了些。
顾青裴偏过头蹙了蹙眉，然后轻轻推了推他大腿，提醒他注意安全。
等他收回手，再次坐正，感觉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落到他靠右的座椅上方。
一个轻得不能再轻得声音在说：“爹地，不要不高兴，丢丢最喜欢的也是你。”
“只是弟弟之前说了最喜欢的是爹地，丢丢也说的话，爸爸会不高兴的。”
“丢丢不想爸爸不高兴，也不想爹地不高兴。”
听着她稚嫩的声音，顾青裴的眼角渐渐湿润了。他微微偏过头，额角轻轻触碰那软软的小脑袋，用温柔地不能再温柔地声音说：“丢丢，爹地知道。”
丢丢晃了晃小脑袋，咯咯笑了起来。
原炀快速瞟他们一眼，又快速收回正视前方。他狐疑地问：“你们俩干啥呢这是？”
丢丢腰板挺着笔直，把手举得高高，问：“爹地，我可以回答爸爸吗？”
顾青裴道：“当然可以。”
丢丢放下手，眼睛铮亮铮亮，大声道：“这是我和爹地的秘密，不告诉你。”
“欸，原丢丢，你敢耍我！！！”
哈哈哈哈哈，车内笑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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