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爹地问你，八瓶牛奶，爸爸喝一瓶，弟弟打翻两瓶，还剩几瓶？”
顾青裴刚念完题，丢丢“啪”地一拍桌子，答：“没有了。鸭蛋。”
.......顾青裴额角抽搐，强制镇定地问：“怎，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丢丢理直气壮地说。“爸爸喝一瓶就拉肚子，厕所纸都不够用；弟弟打翻两瓶，地板黏糊糊，爹地肯定会嫌弃爸爸臭，弟弟脏，把牛奶全扔掉，省得擦地。”
“不会的，爹地不会嫌爸爸臭，弟弟脏，不会扔的。”顾青裴忍不住小声反驳：“那宝贝再想想，爹地不扔的话，牛奶还有几瓶。”
丢丢双腿踩在椅子横栏上，随着转椅轻轻晃动，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望着顾青裴笑，笃定地说：“爹地会嫌弃的。上次爸爸喝牛奶，你就嫌......”
这时，原炀在丢丢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一本正经地说：“我作证，丢丢宝贝说得没错。上次我喝牛奶拉肚子，你嫌弃地要死，说再也不让我喝牛奶。”
“耶！爹地你看。”丢丢高举双手，兴奋地在空中和原炀对掌。
顾青裴顺手抄起靠垫砸过去，正中原炀眉心。“你给我滚一边儿。”
世界安静两秒，原炀灰溜溜滚一边照看沙发上有些不舒服的，熟睡的儿子，丢丢趁机在练习册空白处画了个垃圾桶，旁边标注：牛奶的最终归宿。
顾青裴深呼吸，心里默念：亲生的，不能扔。亲老公，不能杀，杀人犯法。
他蹲到丢丢面前，手指敲桌子：“咱们按题目算，八减一再减二，等于五。”
丢丢歪头，道：“可爸爸真的会拉肚呀。”
顾青裴咬牙沉声道：“题目里的爸爸是虚拟爸爸，不会拉肚子。”
丢丢眨眨眼，很是天真无邪，说：“虚拟爸爸也遗传乳糖不耐吧？”
顾青裴被噎得差点原地升天。
原炀又活得不耐烦，一副“育儿专家”嘴脸，说道：“咱宝贝说得没错，要考虑生活逻辑，不能死读书。”
顾青裴斜觑他一眼，沉声道：“原丢丢，跟上我的思维。”
原炀嚷道：“别呀，扼杀创造力。”
顾青裴一记刀眼。
丢丢很是机敏，道：“小嘴巴。”
原炀接道：“闭起来。”说着，双手在嘴巴附近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顾青裴耐心告罄，直接掰开丢丢手指，把她手里的铅笔抽出来，在草稿纸上画八个方框，一个一个叉掉：“看，还剩五个。”
丢丢盯着方框，勉为其难：“行吧，五个就五个。”
写完答案，她又在旁边补一行小字：建议换酸奶，益生菌助消化。
顾青裴刚想夸一句“还算听话”，就见原炀又贱兮兮地凑过来，拿起一页草稿，对折对折再对折，随手折了架纸飞机，嗖地一下飞向客厅吊灯。
纸飞机撞灯罩，弹回来正中丢丢脑门，小丫头“哎哟”一声，笑得跟鹅叫似的。
顾青裴感觉自己脑门也嗡嗡的，抬手把纸飞机抄下来，展开一看，那八个代表牛奶的方框被原炀加了表情：第一瓶戴墨镜，第二瓶吐舌头，第三瓶直接画成马桶。
他捏着纸飞机，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原炀，你幼不幼稚？”
原炀耸肩，道：“寓教于乐嘛。”
丢丢笑得停不下来，铅笔在指尖转圈，一个没拿稳，“嗖”地飞出去，正中沙发上熟睡的点点。
点点被戳醒，迷迷糊糊坐起来，奶声奶气地说：“neinei……点点不要neinei？”
“点点不要neinei。”如同梦魇般，感觉下一秒，点点马上要哭出声。
顾青裴扶额，感觉脑袋马上能立地开花，爆炸成小蘑菇。
好在，原炀动作快，一个箭步去沙发上把点点抱起来，顺手拍了拍后背，小家伙闻到原炀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感受到安全，脑袋一歪，又睡了。
丢丢在一旁咧着嘴，傻呵呵看原炀哄点点睡觉。
顾青裴用笔帽敲了敲她脑袋，“别看了，还有下一题。问：“爸爸有五个苹果，吃掉两个，还剩几个？”
“爸爸不爱吃苹果。”
“那爹地有五个苹果，吃掉两个......”
“一个都没有了，爹地喜欢吃苹果，全吃了。”
“......那点点有五个苹果，吃掉两个......”
“点点啃不动大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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