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带着幼子回到盛家后,日子过得并不顺心。文家遭难,文炎敬被革职查办,她这个被休弃的媳妇在盛家更是抬不起头来。每日除了照顾体弱的儿子,便是躲在偏院不敢见人。
这日清晨,明兰趁着府中众人还未起身,悄悄带着小桃出了门,前往玉清观为儿子祈福。
春日的玉清观香火鼎盛,明兰戴着帷帽,混在香客中并不显眼。
她跪在蒲团上虔诚叩拜,祈求儿子能平安长大。
“六姑娘。”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兰身子一颤,回头便见顾廷烨站在不远处,一袭靛蓝色锦袍,腰间玉带上悬着一方青玉佩,衬得他愈发挺拔。
“顾二叔...”明兰慌忙起身,帷帽下的脸瞬间煞白。
顾廷烨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明兰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跟着他往后山禅房走去。小桃急得直跺脚,却拦不住主子。
禅房内,顾廷烨关上门,转身握住明兰的手:“六姑娘受苦了。文家那群混账,竟敢如此待你!”
明兰抽回手,退后两步:“顾二叔请自重。妾身已是弃妇,不该与男子独处一室。”
“弃妇又如何?”顾廷烨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我顾廷烨从不介意这些。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娶你过门!”
明兰心头一跳。前世她与顾廷烨恩爱非常,如今虽已物是人非,但那份情愫仍在。只是...
“二叔莫要说笑。”明兰别过脸去,“妾身如今只求能将孩子抚养成人,别无他念。”
“我可以帮你。”顾廷烨步步紧逼,“你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只要你...”
他的手抚上明兰的脸颊,帷帽应声落地。明兰想要后退,却被顾廷烨一把搂住腰肢。
“二叔!”明兰惊呼,却被他堵住了唇。
与此同时,盛府内,王若弗正听着刘妈妈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真?”王若弗拍案而起,“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刘妈妈低声道:“千真万确。老奴派去的人亲眼看见六姑娘跟着顾廷烨去了后山禅房。”
王若弗气得浑身发抖:“去请主君来!”
盛纮正在书房批阅公文,闻讯赶来,听完始末后勃然大怒:“这个孽障!竟敢做出这等丑事!”
“老爷,现在怎么办?”王若弗急得团团转,“若是传出去,盛家的脸面往哪搁?墨兰在宫中也难做人啊!”
盛纮面色阴沉如水:“去玉清观!”
一行人匆匆赶到玉清观时,已是晌午时分。
盛纮命家丁将后山禅房团团围住,自己则带着王若弗和几个健壮婆子破门而入。
禅房内的情景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明兰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顾廷烨正俯身去拉她,两人显然刚刚经历了一番拉扯。
“孽障!”盛纮怒喝一声,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明兰跌坐在地。
顾廷烨连忙挡在明兰身前:“盛大人息怒!此事与六姑娘无关,是在下一时情难自禁...”
“住口!”盛纮气得胡子直抖,“顾廷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我盛家女儿!”
王若弗连忙命婆子将明兰扶起,用披风裹住她狼狈的身形。明兰面如死灰,泪水无声滑落,却不敢辩解半句。
“盛大人。”顾廷烨正色道,“在下对六姑娘一片真心,愿娶她为妻...”
“放屁!”盛纮厉声打断,“我盛家女儿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不忠不孝之徒!来人,把六姑娘带回去!”
回府的路上,明兰被单独关在一辆马车里,由王若弗亲自看守。她蜷缩在角落,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
“你...”王若弗本想责骂,见她这副模样,终究叹了口气,“糊涂啊!”
盛府祠堂内,明兰被按着跪在祖宗牌位前。
盛纮手持家法,气得浑身发抖:“我盛家世代清誉,竟出了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今日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家法重重落下,明兰咬唇忍痛,不敢发出一声。
“父亲息怒!”保宁得了消息匆匆赶来,见状连忙阻拦,“六妹妹纵有千般不是,也请父亲看在太子妃的面上,饶她一命。”
盛纮手中的家法一顿:“墨儿?”
保宁低声道:“六妹妹毕竟是太子妃的亲妹妹。若父亲真将她打死,传出去对太子妃名声有碍。”
盛纮面色阴晴不定。
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明兰做出这等丑事,若不严惩,盛家颜面何存?
“父亲。”保宁继续劝道,“不如先将六妹妹关在祠堂反省,等太子妃示下再作定夺。”
盛纮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就依你所言。”他冷冷扫了明兰一眼,“从今日起,你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明兰伏地叩首,声音嘶哑:“女儿知错...”
夜深人静时,小桃偷偷溜进祠堂,为明兰送来伤药和吃食。
“姑娘...”小桃看着明兰背上的伤痕,心疼得直掉眼泪。
明兰勉强一笑:“没事,不疼。”
她望着祠堂内摇曳的烛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盛家容不下她,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小桃。”明兰压低声音,“帮我送封信给顾二叔。”
小桃大惊:“姑娘还要见他?”
明兰眼中精光闪烁:“最后一次。”
与此同时,清居殿内,墨兰正听着云栽的汇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六姑娘被关在祠堂了?”她轻抚怀中熟睡的赵俨,“父亲倒是雷厉风行。”
云栽小声道:“二夫人劝住了老爷,说是怕连累娘娘名声。”
墨兰轻哼一声:“二嫂嫂看得通透。”她沉吟片刻,“去告诉母亲,明日我回盛家一趟。”
这一世,她倒要看看,明兰和顾廷烨还能翻出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