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氏被押入诏狱,王老太太也被送往家庙静修,这场风波总算告一段落。没过几日,忠勤伯爵府传来喜讯——华兰再次有孕。
众人对华兰怀孕并不感到意外。
自从她身子调理好后,几乎每隔一两年就会添个孩子。墨兰想起前世,华兰姐姐确实是盛家子女中生育最多的,每年光是收孩子们的压岁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最兴奋的莫过于王若弗了。得知女儿有孕,她激动得连夜准备补品,恨不得立刻送到忠勤伯爵府去。
“夫人别急,明日再去也不迟。”刘妈妈看着王若弗忙前忙后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大姑娘这胎才刚诊出来,日子还长着呢。”
王若弗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说得对。我得好好想想,该给华儿准备些什么。”
忠勤伯爵府内,袁文绍正细心地为妻子掖好被角:“娘子,这次你一定要好好休养。你只管安心养胎,府里那些杂事都交给大嫂去管。”
娘子,这次你一定要好好休养。在寻常人家,掌家之权象征着地位与认可,还能趁机安插心腹、捞些油水。可在忠勤伯爵府,这却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袁大夫人处处刁难,鸡蛋里挑骨头,那张刻薄的嘴脸让人生厌。大房又仗着母亲偏爱,变着法子从公中支取银钱,账上亏空时还得华兰拿嫁妆填补。
“官人说得是。”华兰柔声应道,“明日我便去禀明婆母。”
次日清晨,华兰来到袁大夫人院中请安,顺便提起此事。
“儿媳近日身子不适,大夫说需要静养。想请大嫂暂代管家之职,不知婆母意下如何?”
袁大夫人一听,立刻拉下脸来:“谁家的媳妇像你这般金贵?又不是头一回有孕了,装什么娇弱!”
华兰并不争辩,只是低头不语。她本就没指望能轻易推掉这个烫手山芋,她想要的,不过是袁大夫人这个态度罢了。况且今日这一遭,也能让袁文绍看清他母亲的态度。
果然,当晚袁文绍从衙门回来,听闻此事后脸色十分难看。
“母亲怎能如此不讲理?”他在房中来回踱步,“你怀着身孕,本就不该操劳。”
华兰为他倒了杯茶,温声道:“官人别急。婆母年纪大了,想法固执些也是常理。”
袁文绍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愧疚:“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这次我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华兰靠在他肩头,嘴角微微上扬。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越是阻拦,他越会坚持。这次,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卸下这个重担了。
翌日,袁文绍亲自去找袁大夫人理论。母子二人争执的声音连院外都能听见。
“母亲若执意如此,儿子只好带着华兰搬出去住了!”袁文绍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袁大夫人气得直拍桌子:“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个女人,连母亲都不要了?”
“儿子不是不孝,只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受委屈。”袁文绍寸步不让,“这些年华兰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母亲难道看不见吗?”
最终,袁大夫人不得不妥协,答应让大房暂时接管府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