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不孝。”袁文绍苦笑，“只是今日看着华兰倒在血泊中，儿子忽然明白，在母亲心中，只有大哥和小妹才是您的孩子，而我......”
“住口！”袁大夫人厉声打断，“你大嫂是我侄女，我自然多疼些。你竟为了个外人这样顶撞母亲，简直大逆不道！”
一直沉默的袁大奶奶见矛头指向自己，立刻尖声道：“文绍，你怎么能这样伤母亲的心？盛氏自己没站稳，怎能怪到母亲头上？”
“够了！”忠勤伯突然暴喝一声，吓得袁大奶奶一个哆嗦。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赵景翊：“殿下，今日之事都是微臣治家不严所致。从今日起，贱内禁足佛堂反省，不得踏出院门半步。华兰这些年填补公中的嫁妆，微臣会一文不少地补还给她。府中事务......”他冷冷扫了袁大奶奶一眼，“就交由长媳打理。”
袁大奶奶闻言，脸色顿时煞白。
她哪会管什么家？这些年全靠华兰撑着，她才能过得这般逍遥。
赵景翊这才面色稍霁：“袁大人既已决断，孤便不再多言。只是......”他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袁家众人，“若再有下次，休怪孤不讲情面。”
说罢，他起身往院外走去，要去接墨兰回宫。
待赵景翊离开，忠勤伯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对袁文绍道：“去陪你媳妇吧，这里有为父在。”
袁文绍红着眼眶给父亲磕了个头，匆匆往内院去了。
袁大夫人还想说什么，忠勤伯一个眼神过去，立刻有婆子上前“搀扶”着她往佛堂去了。
袁大奶奶见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内院里，华兰已经服下安胎药，脸色好了许多。袁文绍进来时，正看见墨兰在喂她喝燕窝粥。
“娘子......”袁文绍声音哽咽，跪在床前握住华兰的手，“为夫对不住你。”
华兰轻轻摇头：“官人别这样......”
墨兰识趣地起身：“大姐姐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她转向袁文绍，意味深长道：“姐夫，我姐姐就托付给你了。”
袁文绍郑重地点头：“娘娘放心，微臣定当好好照顾华兰。”
墨兰转身往外走，裙裾纹丝不动。
刚踏出房门，她脸上的温柔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径直走向前厅，那里袁大夫人正被几个丫鬟搀扶着坐下，脸色煞白。
“袁大夫人。”墨兰的声音如寒冰般刺骨，“今日这事，你敢说与你无关？”
袁大夫人身子一颤，强撑着抬起头：“太子妃娘娘此言差矣，老身也是一时失手......”
“失手？”墨兰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今天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大姐姐好心去扶你，你却反手将她推倒在地！”
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个丫鬟吓得退到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未出阁时，素日里，只知你刻薄，却不知你竟如此恶毒！”墨兰的声音陡然提高，“对一个怀着身孕的儿媳都能下此毒手，你还有半点为人长辈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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