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屏风上,交织缠绵。
一番云雨后,盛纮满足地靠在床头,林噙霜依偎在他怀中,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
“枫哥儿前日送来些上好的血燕。”林噙霜柔声道,“我让人炖了些,纮郎明日带回去给大娘子尝尝。”
盛纮闻言,心中更是熨帖。他轻抚着林噙霜的秀发,叹道:“你总是这般体贴。”
林噙霜抬眼看他,眼中带着几分狡黠:“霜儿不过是个妾室,自然要懂得分寸。大娘子是正室,理当敬重。”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出自己的懂事,又不着痕迹地提醒了盛纮她这些年的委屈。
盛纮果然心生怜惜,将她搂得更紧:“委屈你了。如今枫哥儿出息了,你也该享享福了。”
“有纮郎这句话,霜儿就不觉得委屈。”林噙霜靠在他怀中,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夜色渐深,二人相拥而眠。
盛纮闻着林噙霜身上熟悉的馨香,只觉得这些年的隔阂都烟消云散。或许,这样偶尔的相聚,反倒比日日相处更添情趣。
而此时盛府葳蕤轩内,王若弗正准备歇下。刘妈妈进来回话,低声禀报了盛纮去了林噙霜宅子的事。
王若弗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随他去吧。”
刘妈妈有些诧异:“大娘子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王若弗卸下最后一支发簪,“如今墨儿是太子妃,如儿嫁的好,华儿生活也好了,柏哥儿出息,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爱去哪就去哪,我也乐得清静。”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自从林噙霜搬出府去,王若弗觉得日子舒心了许多。
不用整日想着如何压制对方,不用处处计较得失,这样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再说了,”王若弗躺下,拉好锦被,“林噙霜如今也不敢再兴风作浪。枫哥儿的前程可都系在墨儿身上,她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刘妈妈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大娘子说得是。”
夜色沉沉,盛府各院相继熄了灯。
而葳蕤轩内,王若弗已经歇下。她睡得格外安稳,再没有从前的辗转反侧。
唯有书房还亮着,长柏正在挑灯夜读,为明日的朝会做准备。
如今的盛家,可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长柏在翰林院兢兢业业,长枫在枢密院风生水起,姐妹们也各自有了好归宿。这样的盛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谨小慎微的五品官邸了。
翌日清晨,盛纮神清气爽地回到府中。王若弗如常伺候他更衣用膳,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用过早膳,盛纮正要出门上朝,忽见门房来报:“老爷,忠勇伯府派人送来帖子,说小公子明日满月,请老爷和大娘子过府一聚。”
盛纮接过帖子,脸上露出笑意:“告诉来人,我们一定准时到。”
王若弗也笑道:“安哥儿满月是大事,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或许,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与此同时,东宫内墨兰刚刚起身。赵景翊早已去上朝了,临走前特意嘱咐宫人不要吵醒她。
云栽伺候墨兰梳洗,轻声道:“娘娘,方才盛府传来消息,说安哥儿明日满月,问娘娘可否得空回去一趟。”
墨兰对镜理了理鬓发,笑道:“自然要回去的。安哥儿是盛家这一辈的第一个男丁,又是三哥哥的嫡长子,我这个做姑姑的怎能不去?”
她想了想,又道:“去库房挑些合适的礼物,再把我给安哥儿做的那几件小衣裳一并带上。”
露种在一旁笑道:“娘娘亲手做的小衣裳,安哥儿穿了定会健康平安。”
墨兰抚着微凸的小腹,眼中满是温柔:“希望这个孩子也能像安哥儿一样,平安健康地来到这个世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殿内镀上一层暖金色。墨兰望着镜中气色红润的自己,只觉得这一世当真是圆满极了。
而此刻的忠勇伯府内,嘉诚正抱着安哥儿在院中晒太阳。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长枫下朝归来,见妻儿在院中,脸上顿时漾开笑意:“今日天气好,是该多晒晒太阳。”
嘉诚抬头看他,柔声道:“夫君回来了。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明日墨兰会回来参加安哥儿的满月宴。”
“那敢情好。”长枫在妻子身旁坐下,轻轻逗弄着儿子,“安哥儿有福气,满月宴上有太子妃姑姑亲自到场。”
阳光暖暖地照在一家三口身上,温馨而美好。这样的日子,正是他们曾经梦寐以求的。
盛家的兴旺,仿佛也预示着大宋的国运蒸蒸日上。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个深宫中温婉睿智的女子——太子妃盛墨兰。
暮色渐临,汴京城华灯初上。盛府各院陆续亮起灯火,忠勇伯府也是张灯结彩,为明日的满月宴做准备。
这一夜,许多人都怀着期待入睡。明日,又将是一个喜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