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形石板矗立在空旷宇宙里,彼此加强的其中一条时空波又经过反射,根据平行宇宙之间只能交汇一次的定律,第二次交汇必须是波程差为波长奇数倍的相互减弱。
维基冷眼打量着狼爵的档案,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时空锚定之人。然而父亲就是搭着他们的线回到过去杀害了母亲,由于信息擦除效应,他几乎完成了一场完美犯罪。要不是他无意醉酒后透露了信息,他还无法让警方逮捕他。
胶囊一般的时空机器运转着。他总算弄到了高维碎块的授权,现在就差消熵器和信息擦除器就组装好了。他描摹着落点坐标,与当前时空坐标相对比,再引入超光速张量场,相对论引擎会帮助他定位到目标所在位置,还需要引入维持守恒的物质形成因果闭环。
维基这一路走来,磨掉的不止头发,还有曾经的单纯,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头被仇恨填满的野兽。
狼爵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油枯蓝发长过眉眼,遮住了划裂右眼的疤,显得颓败不堪,刀削一般的侧颜因疾病无比苍白,他无力张合无血色干裂的唇,仿佛搁浅的鱼,半边机械义体上绝缘胶脱落,裸出久未修理的超导晶体管。
外面是橡树大道,黑压压的丛林渲染一片地狱景象,它们生长在干渴的荒漠里,却依然茁壮。贯穿星球的根系在另一端织成树屋,链接着生化水循环系统。银河监狱则建立在维拉尔星的灰色沼泽地带,靠星光驱动悬浮运转,五角大楼放映着罪犯的通缉照,每一层都配备一个问刑室和狱警办公室,无人知晓流水线上生产出的食物和能源供应就来自被分解后的死刑犯尸体。
狼爵将两箱补品传送到特定区域后,原地坐下来等待狱警解除私人信号屏蔽。
他望着父母憔悴的脸,说出去的话戾气还是很重:“都是我的错啊!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要替我服役?”
“你身体受不了这里的生活的,好好过,过好自己。我们争取明年就出来。”
狼爵骂着帝国政府:“这群混蛋,明明是他们安插间谍来打探消息,我至少救了他们的间谍…”
“但联邦的决策,让他们的星球差点毁了。”父亲试图安抚狼爵的情绪。
“那又怎样?他们不该死吗?”狼爵很是轻蔑地,“你们等着我,等我赚了钱就赎你们出去。我哥给我找了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