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我们先吃吧。"孟宴臣轻笑着提议,想起肖亦骁在饮食上的挑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宴臣哥哥。"肖亦珍乖巧地回应着,拿起刀叉优雅地切开牛排。
用餐期间,肖亦珍注意到孟宴臣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宴臣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孟宴臣手中的餐叉微微一顿,放下餐具,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是有些事情。我父亲最近想收养一个女孩。这女孩叫许沁,是父亲一位战友的女儿。那位战友......因为涉嫌贪污受贿被调查,后来与妻子一同纵火自尽了,只留下这个年幼的女儿。当年在部队时,这位战友曾救过我爸一命,现在他觉得应该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想收养许沁。"
肖亦珍轻轻歪着头,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孟宴臣:"宴臣哥哥,你是不愿意让孟爸爸收养许沁吗?"
孟宴臣沉默片刻,眼神变得有些深邃:"说来奇怪,我和许沁从未谋面,但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总会泛起一阵莫名的抵触。这种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甚至会让我感到不适。"
见他这般神情,肖亦珍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她想起自己经历过的种种,暗暗猜测:难道宴臣哥哥的上辈子和这个叫许沁的女孩之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如果宴臣哥哥不喜欢这个许沁,可以告诉孟爸爸和付妈妈啊!"肖亦珍轻声建议道,"他们一定会尊重你的想法的。"
孟宴臣微微点头:"昨晚妈妈已经跟我谈过了。她说只要我不愿意,就可以向爸爸提议,改为资助许沁完成大学学业。这样既能报答当年许伯伯的救命之恩,又不会让我们有太多交集。"
孟宴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可是,许沁的父亲毕竟救过我爸的命啊。"
肖亦珍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宴臣哥哥,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你要明白,情谊无法强求。如果因为这份恩情而勉强自己接受一个不喜欢的人,对谁都不是好事。你们相处得不愉快,不仅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让孟爸爸感到为难。"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不如换个方式报答这份恩情。资助许沁完成学业,既能让她的未来有更好的保障,也让你不必为难,这样的安排不是更好吗?"
孟宴臣闻言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珍珍,多亏了你的提醒,不然我还在这儿钻牛角尖呢。"他满心感激地看着对方。
肖亦珍抿嘴一笑,轻轻摇摇头:"宴臣哥哥,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客气话吗?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
阳光洒在热闹的餐厅,汤姆和肖亦骁快步走来,带着些许嗔怪:"宴臣、珍珍,你们俩怎么这么性急,都不等我们啊!"
肖亦珍俏皮地眨眨眼:"哥哥,是你自己挑午餐太仔细啦,我和宴臣哥哥早就选好啦。"
肖亦骁转向孟宴臣,略带委屈:"宴臣,我真的有挑得那么慢吗?"
孟宴臣无奈地笑了笑:"你自己说呢?每次你选餐都要考虑半天,我都快养成等人的习惯了。"
肖亦骁一边仔细端详着餐盘里的食物,一边认真地对妹妹解释:"挑选食材可马虎不得,若是不小心选到了不新鲜的,吃坏了身子可就麻烦了。"
"那哥哥你最后挑了些什么呢?"肖亦珍好奇地问道。
说着,肖亦骁优雅地端着装满精致菜肴的托盘,在餐桌旁找到空位坐下。汤姆也随后落座在相邻的位置。肖亦骁轻轻放下托盘,逐一介绍起自己精心挑选的午餐:
"看,我选了这份香煎得恰到好处的烤羊排,淋上浓郁的红酒汁,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旁边还搭配了松露牛肝菌薄片,配上特制的松子酱和绵密的茄子泥,相得益彰。另外还有清爽的蔬菜沙拉,以及一份草莓冰淇淋作为甜点。哦,还有这道焗蜗牛,法国的经典美食。最后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意大利蔬菜浓汤,为这一餐画上完美的句号。"
听到这话,孟宴臣和汤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正当众人开始享用午膳时,肖亦珍的目光落在哥哥端来的盐焗蜗牛上。刹那间,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与虫族的惨烈战斗、自爆晶核时的决然...这些画面让肖亦珍心中泛起一阵不适。
"哥哥,你怎么点了这道菜?"肖亦珍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太让人倒胃口了..."说罢,她匆匆扒完碗中的饭菜,快步离开了餐厅。
肖亦骁见状猛地一拍脑门:"啊!我怎么忘了珍珍从小就怕虫类,对所有带壳生物都避之不及呢!"
孟宴臣担忧地望着肖亦珍离去的方向,语气中满是关切:"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她。"说罢,他起身追了出去,脚步轻快却坚定,仿佛生怕慢一步就会错过什么重要之事。
汤姆望着肖亦珍离去的背影,轻声问道:"肖,珍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肖亦骁叹了口气,解释道:"珍珍从小就害怕软体的小昆虫。我以为盐焗蜗牛是熟食,她应该不会害怕...没想到,即便这样,她还是感到不安。"
听到这里,汤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珍不会有事吧?"
"放心,"肖亦骁安慰道,"有宴臣陪着她,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意识到自己给客人带来了不便,肖亦骁略带歉意地说:"汤姆,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用餐了。要不我们继续吃吧。"
汤姆摆摆手,语气温和:"没关系,我也吃得差不多了。等会儿吃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珍吧。"
孟宴臣快步追到桥上时,正好看见肖亦珍扶着栏杆干呕。阳光下,她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无助。孟宴臣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部,语气中满是关切:"珍珍,你怎么样?"
肖亦珍努力平复呼吸,直起身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宴臣哥哥,我没事了。"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虚弱的身体。
孟宴臣的眉头始终紧锁,担忧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肖亦珍摇摇头,轻声解释道:"宴臣哥哥,你也知道我从小最怕软体的小昆虫,刚才突然看到哥哥点了盐焗蜗牛...一时没忍住。不过现在好多了,真的不用担心。"
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孟宴臣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心中的担忧更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