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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宋凝仿佛要将此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尽。
次日清晨，陈嘉匆匆赶到此处时，只见自家世子紧紧抱着泪眼婆娑的大小姐。
怀中人双目紧闭，脸颊通红，瞧见他们，宋墨轻轻拢了拢衣袖，生怕凉风钻了进去。
陈嘉明了，主动放轻了音量：“世子，定国公的事情我从宫中探来了消息。”
宋墨“讲。”
“司内监几位秉笔公公闲话，陛下至今仍望着戒尺说些胡话，夜夜魂梦难安，太医和术士召见得也更勤了，看来陛下对世子问心有愧，世子何不利用？”
宋墨“陛下不舍得舅舅蒙怨而死却又仓促结案，到底是什么样的主谋能让一国之君唯心包庇？”
宋凝“看来是谋划的棋局太大，祸及整个朝廷，整个天下。”
闻声，宋墨低下头，轻声道。
宋墨“我吵醒你了？”
宋凝“没有，是我自己……”
宋凝摇头，撑起身子脱离开宋墨的怀抱。
怀中瞬间空落落的，宋墨蜷缩着收回手，失落感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宋凝“陈嘉，你有没有调查定国公被押解时几位皇子的行动？”
陈嘉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只有太子和庆王前来问询，但未有行动。”
宋凝“庆王…”
宋凝低下头，若有所思，太子也就罢了，庆王和定国公素未平生，他来掺什么热闹？
宋墨“阿姐怀疑庆王吗？”
宋凝“庆王如今在辽东领兵操练，不如就从他先开始吧。”
她如何能不怀疑呢。
兜兜转转，不还是皇位那些事吗。
“世子，军营出事了！”
宋墨“阿姐，那我……”
宋凝替他整理好衣领，手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意。
宋凝“没事，你先去吧，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和窦昭商量，等你处理好了，我们就去拜访庆王。”
宋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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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宋凝赶到时，窦昭此刻正和纪咏分道，她接过密报，只是寥寥几眼便改变了主意。
纪咏不语，余光扫了眼后面的小尾巴，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小巷。
等到宋凝踏入，一把便把人拉了进来。
红绳拉下，宋凝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纪咏倚靠在桌子上，见她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纪咏“稀客，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一直跟着我，是做贼来了？还是牵挂我了？”
宋凝“纪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姿态散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纪咏“我心里的想法，你难道不知？”
宋凝“我读不懂你…真的……”
宋凝“哪怕你我青梅竹马，我依旧读不懂你……”
他叫她怎么读得懂，皇帝向来重视太子一党，结果他投奔庆王，明明知道她放不下蒋梅荪的事情，却偏偏一声不吭就站了队。
万一凶手就和庆王有关，他让她怎么办。
宋凝“不要忘了你入仕的初心。”
好耳熟的话。
纪咏瞥她一眼，随即倚靠在椅子上，双腿随意交叠，慢悠悠地将玉佩系到腰上。
纪咏“你监视我啊。”
宋凝“我…你不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宋凝闻言语塞，轻咬下唇。
宋凝“你明知道舅舅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你为什么……”
这话其实很像是道德绑架，可宋凝更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纪勇向着疑似对立方走去。
招数虽烂，有用就行。
纪咏抿唇，抬手轻轻拭去她眼眶边的泪珠。
就在她以为快要成功时，只见眼前人兀地扬起嘴角，饶有兴致的凑近宋凝的脸庞，盯着她的那双眼睛满是笑意。
纪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定国公充其量不过就是我昔日小青梅的舅舅，我要因为他，抛弃我的大好仕途吗？”
可惜她的对面是纪咏，非常了解她的纪咏。
被看破了，宋凝自然没了和他继续演下去的兴致，开门见山道。
宋凝“你要什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若纪咏真投靠了庆王，按照他的性子，才懒得和自己多费口舌。
他这样子，不过就是想从自己这淘点好处罢了。
纪咏“还说你不懂我，真是的……”
纪咏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宋凝“哼…”
从小到大坏心思倒是一点没变。
纪咏“我要的还不明显吗？”
纪咏突然把她抱到桌上，双手按在两侧，微微俯身，与眼前人对视。
纪咏“亲亲我。”
宋凝“？？？”
宋凝一瞬间只觉得耳朵死了。
他没病吧？
宋凝“你…”
宋凝皱着眉，上下扫了他几眼，终究忍不住将手背抵在他的额头上。
宋凝（莫不是医者不自医？）
注意到宋凝的眼神，纪咏动作微顿，继而收回视线，指尖敲了敲桌子道。
纪咏“俗话说得好，官场失意情场得意，你总不能叫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纪咏“我喜欢你，看不出来吗？”
他默默勾起下唇，目光不经意地斜睨着一侧，指尖轻勾耳垂下的银线宝珠。
纪咏“你亲亲我，我帮帮你。”
纪咏“不划算吗？”
宋凝侧过头，冷淡的模样仿佛在无声地说着拒绝。
见此，纪咏也不急躁，只是静静地等着。
纪咏“帮与不帮，全在你一念之间。”
话音刚落，纪咏的衣襟被人狠狠扯下，突如其来的吻让他措手不及。
宋凝“好，你帮帮我。”
宋凝的吻毫无章法，只是一味地贴着，但却惹得纪咏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人语气虽然硬硬的，唇却是软软的。
察觉到宋凝后退的动作，纪咏兀地抓住她的手腕，歪着头，舌尖强硬地撬开牙关。
宋凝“唔…”
恍惚间像是被瞬间打开了阀门，身上的人慢慢不再只满足于此，开始游离到她的下巴，她的脖颈。
啪的一声纪咏瞬间清醒，他咬了咬后槽牙，笑道。
纪咏“你就是这么对你盟友的？”
宋凝喘着粗气，只觉得舌根都在发痛。
宋凝“等你下次再来和我谈判的时候，才有资格要求更多。”
宋凝“纪咏，别得寸进尺。”
他知道今天玩的有些过火，超出宋凝的底线了。
但是…
纪咏“其实我没说要亲这里…”
宋凝“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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