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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溪流中,几人立于亭前,目视远方。
以朱佑霆为首,仰头望天,没由来地染上一抹“忧愁”。
朱佑霆“父皇如今病重,太子不日便要出发祭祖,结党之风渐起,此刻真是人心大乱啊。”
叹息之意似乎是在为这个即将风雨飘零的朝堂所惋惜。
纪咏倒是对这风景不感兴趣,慢慢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独坐一隅细细品尝。
纪咏“所以,当下出兵,便是最好的时机。”
朱佑霆“可辽东的兵马尚未准备齐全,此时出兵是否为时尚早?”
朱佑霆的担心不无道理,纪咏闻言,却是摇摇头,嗤笑一声。
纪咏“当年玄武门之变,太宗用兵也不过八百,殿下,兵不在多而在的是——天时。”
朱佑霆“宋墨,你觉得呢?”
朱佑霆沉吟片刻,状似商量地询问宋墨。
朱佑霆“毕竟跟着定国公行军多年,你意下如何?”
宋墨“殿下,将军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是否还要多考虑些许时日?多准备毕竟是好事…”
话虽与之相反,但认真的神情证明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
纪咏“英国公此言差矣,天时地利是最难等的,太子不日祭祖,等同于是昭告天下他是板上钉钉的储君,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继承人的位子。”
纪咏“那殿下的民心,想要收回来就难了。”
二人意见相左,宋墨眉头渐沉。
宋墨“纪大人果然只会纸上谈兵,难道就从来不考虑人和吗?”
宋墨“带领军队,无论是上战场亦或是其他,道理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团队合作。”
纪咏“呵,莽夫之言。”
纪咏并不在意对面人阴沉的脸色,指尖轻转,继续悠哉悠哉地品茗清茶。
纪咏“既然你如此小心谨慎,那云扉银楼的事情就交由你了。”
宋墨“纪咏,你什么意思?”
宋墨看起来忍无可忍,径直越过朱佑霆,指节用力敲了敲桌板。
纪咏“你不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吗?”
宋墨“你!”
朱佑霆“好了好了,既然先生这么说了,学生相信定然是有先生的用意。”
朱佑霆“宋墨,此事就交给你了。”
宋墨“……是。”
见朱佑霆开口,宋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暂时忍下心气。
朱佑霆“本王在此静候佳音。”
宋墨“嗯…”
话音刚落,便迅速转身离开此处,迈步的背影隐隐约约看得出他的不满。
仿佛没有朱佑霆这个面子兜着,宋墨下一秒就能给纪咏一拳。
却不料转身的那一瞬间,男人脸上的忍让瞬间卸下,唇角轻勾,眼底的光冷得惊人。
宋墨(上钩了。)
朱佑霆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又瞧了瞧淡定喝茶的纪咏,若有所思。
朱佑霆“老师好像…很讨厌宋墨…”
纪咏连眼皮都懒得抬。
纪咏“莽夫之言愚不可及。”
纪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所有人都像他这般畏畏缩缩,如何才能成就大事?自古以来,夺嫡之争,哪次不是要博要赌要拼。”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说着说着甚至高抬贵眼地撇了下朱佑霆。
纪咏“鼠目寸光…”
态度过分坦然,叫人一时不知道是在骂谁。
朱佑霆“学生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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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又是要上班但失眠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