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忱憬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内没了曾经的辉煌,原先恪尽职守的侍卫如今也举止懒散,对宫殿内的靡靡之音颇感兴趣,甚至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将窗纸戳了个洞,宫殿内香艳至极的场景便映入眼帘,看的人血脉喷张。
“你还真别说,这吕姑娘是真不错啊,你看那腰,看她那腿……”
“就是就是,这身段这皮肤比帝姬好了不知道多少。”
“帝姬?微生韫玉在时她是祈安帝姬,现在他下落不明,她……”其中一名侍卫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调,轻嗤一声并未将那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放在心上,“也不过是空有帝姬的头衔。”
“要不说苟公子手段高明呢,与屋里吕姑娘你侬我侬,还得了帝姬的芳心。”
“谁说不是呢。”
守在门外的侍卫哄堂大笑,然后颇有默契的离开了大殿,生怕惊扰了屋中你侬我侬的二人,却并未注意到回廊尽头出现的那道窈窕身影。
身着绯色长裙的姑娘容色娇俏,轻移莲步往大殿走去,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脸上是独属于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
微生云淮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做的饭菜……

一袭青衣的姑娘曾对她讲过,若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需得抓住一个男人的胃。为此,她甘愿为心上人洗手作羹汤,一想到心上人食指大动的模样,她心里好似吃了蜜一样甜。
小姑娘垂眸看着手中食盒,脸上是甜蜜的笑意,对葱白玉指上的伤恍若未闻,只怀着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心情行至大殿外,抬手欲敲门却听到门内传来的靡靡之音,听得她不由得小脸一红。
起初,她以为只是忱憬宫内的婢女侍卫厮混在一处,并未往别处想,只端正了一下独属于帝姬的仪态,准备推门入殿训斥几句便作罢。
然而,在她还未触及殿门嗯刹那,她听到屋内传来一声熟悉男声,面上还来得及褪却的红晕瞬间消散无踪,只余下一抹惨白。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手中食盒应声而落,玉盘珍馐散乱一地,她却置若罔闻。只不死心着紧闭的房门,在听到屋内传来的调笑声,一颗火热的心如坠冰窟,颤着手推门而入,而屋中交缠在一起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向门口的方向。
微生云淮你们在做什么?
本是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迅速拢好了自己的衣衫,本是惊惶失措的男人看到是微生云淮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来,“云淮,你怎么来了。”
微生云淮并未接话,只望向他身后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姑娘。而那男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几乎是出于本能般将那姑娘护在身后,生怕眼前人发火伤了那姑娘似的。
微生云淮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
微生云淮苟施,你先前许诺过我,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微生云淮可如今,你却……却……
微生云淮薄唇微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不知何时早已厮混在一处的二人,本是如出谷黄莺般的嗓音如今竟染上几分颤意,连带着指着他们二人的指尖也有几分发颤。
“帝姬殿下,您不要怪苟公子,要怪就怪茶儿吧。”
被苟施护在身后的姑娘见状,生怕惹得她不快似的跪在她面前,泫然欲泣的模样可谓是我见犹怜,“都是茶儿的错,是茶儿勾引的施公子,您千万别怪他。”

苟施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心上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惜,连忙抬手如扶她,“茶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地上凉。”
“施郎……”吕茶薄唇微抿无声的摇了摇头,拒绝了苟施的搀扶,只双眸含泪的看向微生云淮,期期艾艾的开口,“帝姬殿下,都是茶儿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