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别墅区,门卫保安拦住克洛伊,往她手中塞了3封信说:“克洛伊好久没回来了,这是有人寄给你姐姐的信。”
克洛伊微笑着点点头,把信封塞进口袋:“谢谢!”
克洛伊来到自己家的别墅门口,看着自己在这住了15年的家,还是回来了,克洛伊想着。
别墅的铁门打开,进入奈尔夫人便迎了上来,抱住克洛伊:“伊伊欢迎回家。”
“嗯。”
奈尔夫人松开克洛伊,克洛伊把手中提着的水果篮子交到旁边的女仆手上,奈尔夫人挽着克洛伊走进室内。
克洛伊、奈尔夫妇在长方形的桌上,奈尔先生走在长桌的主位置上,奈尔夫人与克洛伊面对面坐着,克洛伊看着自己身旁的位置,那曾经是姐姐的位置,曾经姐姐在的时候,一家人有说有笑,可姐姐她已经不在了,家中的氛围也少了很多。
吃完饭后,奈尔夫人说道:“伊伊你最近有心事吗?”
“没有。”克洛伊摇摇头。
“是不是因为姐姐的事?”
“不是。”克洛伊再次否认。
“克洛伊, 你这次月考成绩退了很多”
“我会努力的。”
“你上一次还很好的。”
“妈妈在你学校附近给你报了个补习班。”
“为什么你没有跟我商量就报?。”克洛伊有些愤怒。
高中生周六只有半天的假期,以克洛伊来看,周末是要好好休息的,可奈尔夫人,却擅自给她报了补习班。
“我休息时间能有多少?”克洛伊愤怒的瞪着她,质问道。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奈尔夫人也有些急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独苗,你将来要成就一番大事的,不然你怎么继承遗产。”
“我休息能有几天?”克洛伊构起嘴角冷哼,站起身,语言中带着戏谑“成就一番大事。”
“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奈尔夫人也跟着站起来。
“我不会去的。克洛伊愤怒的大喊,“我是不会去的!”
奈尔夫人不明白,以前言听计从的女儿居然会愤怒反抗。
“我是你的妈妈我不会害了你的。”
克洛伊被气笑了。
“你现在是我们……”
奈尔夫人话还没说,突然一个盘子摔在了她们中间,两人都愣了一下,很快就缓过神来。
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两人争吵的奈尔先生,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出声打断:“行了,别再争了。”他随即转向克洛伊,声音柔和下来,带着几分歉意与体谅,“伊伊,是我考虑不周,不该不听你的意见就擅自决定。另外,今天也辛苦你特意跑这一趟。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先回去吧——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爸爸,再见。”克洛伊淡淡的回道,转身就走。
“还没说完呢!”奈尔夫人想要冲上去拦住她,急时被奈尔先生拉住。
奈尔先生目送克洛伊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波澜。他深知,这个年纪本该洋溢着无忧无虑笑容的女孩,早已被命运剥夺了那份纯真。自薇拉离世后,克洛伊的眼中便再也寻不到半分波动,无论面对何物,她的目光总是淡漠而疏离,仿若看穿了世间一切虚妄的本质,只剩下一片空寂。
2
克洛伊撑着一柄黑伞,斜倚在石砌的护栏旁,目光沉沉地投向善湖湖面。那平静的水面映照出她忧郁的面容,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愁绪。细密的雨丝从天际垂落,模糊了湖岸的轮廓,也似将她心底的思绪搅得更加纷乱。
却见小雨渐渐密集,转瞬已化作中雨。那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向湖面,原本倒映着她纤细身影的水面,此刻被打破平静,一圈圈涟漪向外晕开,仿佛连她的影子也在悄然散去。
克洛伊的心中涌起一阵焦虑,那情绪如同翻滚的乌云般笼罩着她。她紧紧握着伞,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伞柄在颤抖的手心中似乎也变得不再安稳。这份不安渐渐沉淀,最终化为一抹深深的低落,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丢开手中的伞,任由它滚落在地。脚步沉重却坚定,她跨过冰冷的石栏,湖面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湿冷与寒意。那片幽深的湖水近在咫尺,仿佛正张开双臂等待她的降临。只需松开紧抓石栏的双手,微微向后仰去,她便能融入这黑暗而寂静的世界,一切烦恼似乎都将随之消散。
初中那年,姐姐的离世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刻在了她的心上。同学们投来的同情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刺得她浑身不自在。每当他们聚在一起交谈,提及关于姐姐的点滴时,即便她刻意避开,那些话语却总能穿透空气,直直灌进她的耳中。每一次有关姐姐的回忆被提起,她的心就如同被无形的手攥紧,隐隐作痛。那张美丽动人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饱受煎熬、脆弱不堪的心灵。
高中时期的沉重课业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姐姐离世所带来的巨大心灵创伤,则如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横亘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总是不由自主地陷入幻想,仿佛姐姐依旧活着,依然陪伴在她身旁。那些虚幻的场景,曾一度成为她躲避现实痛苦的避风港。然而,梦境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每当从幻想中惊醒,她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直面那个冰冷而真实的世间。
克洛伊合上双眼,任由雨点无声地打在肌肤上。狂风肆虐,将她的长发与衣角吹得纷飞凌乱,可她却仿佛失去了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全然不顾那刺骨的寒意。此刻,在她耳中,世界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喧嚣尽消。她微微翕动鼻翼,细细捕捉空气中的气息——那是花朵绽放时散发的淡淡芬芳,是初春嫩草破土而出的清新香气,更是雨水浸润泥土后散发出的自然生息。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湖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
克洛伊的眼前恍惚浮现出薇拉的身影,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宛如一缕阳光穿透阴霾,带来令人心安的暖意。克洛伊轻轻勾起嘴角,嗓音柔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我好像,”她稍稍停顿,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份难以言喻的情感,然后轻声接道,“离你更近了。”
伊索独自坐在凉亭之中,目光穿过雕花木柱,投向朦胧的雨景。他向来钟爱这座公园,不仅因为园中遍植明艳动人的黄玫瑰,更因那座承载无数美好祈愿的喷泉,以及游人欢笑交织出的温暖氛围。而最令他心驰神往的,莫过于那一片如梦似幻的花海,在细雨轻拂下宛若画卷般铺展于天地之间。
他缓缓起身,撑开伞,踏入绵密的雨幕之中。那细细密密的雨丝打在伞面上,发出轻柔的声响,仿佛为这静谧的时刻添上一抹诗意。而他,则将这份再次涌上的细腻感触默默铭刻于心,如同珍藏一件无价之宝般,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
喷泉旁,一朵孤零零的黄玫瑰在狂风中摇曳挣扎,终是敌不过肆虐的风力,被生生折断。他恰好经过,看见那凋零的花姿,心头莫名一疼。拾起这朵沾满泥土的黄玫瑰时,指尖触到花瓣上残存的湿意,仿佛是它为自己短暫生命流下的最后一滴泪。他默默寻了一处松软的泥土,将这脆弱的花魂轻轻埋入其中,像是送别一位无声离去的老友。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一凝,便看见石栏边伫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那是一位女孩,正是克洛伊。她闭着眼睛,单薄的手掌轻撑在冰凉的石栏上,任由雨水肆意浇湿她的发丝与衣衫,风儿无情地吹拂,让她的长发和衣物凌乱飞舞,却仿佛未能扰动她此刻沉浸在自身世界中的宁静姿态。
伊索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的身影在雨幕中摇曳,透着一股决绝的气息。他本能地丢开手中的伞,毫不犹豫地朝她奔去,任由冰冷的雨水肆意拍打在脸上、浸湿了头发与衣衫。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唯恐迟疑片刻,便会失去眼前这个脆弱又倔强的灵魂。
克洛伊骤然松手,身体向后仰去。伊索眼疾手快,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然而那股强大的惯性力量太过猛烈,竟将他一并拖拽进湖中。清凉的湖水瞬间没过了他们的头顶,四周陷入一片短暂而寂静的混沌。
克洛伊缓缓地向无尽的黑暗沉去,就在这时,一束光如同穿透厚重云层般照亮了深渊。她隐约嗅到那光里携带着阳光的味道,夹杂着黄玫瑰的芬芳,还有雨后天晴时清新的空气气息。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那触感真实而坚定,将她一点点引领向更加明亮的地方。
伊索将克洛伊轻轻平放于地面,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眼,心中焦急如焚。他迅速为她进行心肺复苏,然而,克洛伊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就在他犹豫是否要进行人工呼吸之际,克洛伊的眼眸缓缓睁开,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克各伊凝视着眼前那抹银发,心底已悄然确认了他的身份——伊索。然而,就在这瞬息之间,一阵剧烈的头痛猛然袭来,她的身体如同被灼烧般滚烫,视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模糊。眼前的世界逐渐失去了清晰的轮廓,只剩下那道少年模糊的剪影还在摇曳。即便如此,她依旧艰难地扬起嘴角,朝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随后整个人便无力地向前倾倒,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伊索凝视着她那张洋溢着天真与信任的笑脸,她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心中微微一动。他注意到她的脸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轻轻触碰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她在发烧。
3
克洛伊醒来时,首先闯入她嗅觉的并非那令人皱眉的消毒水气味,而是一股醇厚绵长的中药香。这味道仿佛携带着千百年的古老记忆,每一道气息都渗透着岁月的沉淀,让人不自觉地心神宁静,甚至连呼吸也变得轻缓而平稳。
克洛伊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奇特的画面——伊索正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上,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东方古装,神情悠然。火炉旁,一锅药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温暖的火光驱散了寒意,将整间屋子烘托得格外温馨。克洛伊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也已换上了柔软舒适的东方古装,衣料轻抚肌肤,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这衣服不会是他给我换的吧?克洛伊想着,看向伊索。
伊索捕捉到克洛伊的视线,转过头与他对视,似乎明白她要问的问题,开口解释道:“你身上的衣物是隔壁古董店的女店主换的。”
“醒了?”一位东方女子走进了屋子。
她手中轻握一柄箫,黑色长发及腰,两鬓的发丝被利落地束起,余下的青丝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随风轻扬。她的气质古典而雅致,眉目间透着英气与秀丽,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佳人。一身清朝时期的服饰将她的身姿勾勒得愈发挺拔,白色丝袜搭配精致的黑色布鞋,每一步都带着难以言说的从容与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