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那就请将军听听我的请求。”张海琪低声说道。
“但说无妨。”
“将军在华国西南区域力量之强,非他人所能及,往后我应会时常去华国西部处理一些事情,届时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玉清微微挑了挑眉头,“如果只是来西部处理事务,没人会将张小姐这尊财神爷拒之门外,除非……张小姐要处理的事与生意并无相关,且如果泄露出去,会造成其他负面影响。”
张海琪坦然回答,“正是,与之相关的计划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只是当时华国西部动乱军阀割据,我们在西南并不显眼。
哪成想,短短几年西南改天换地,倒是为我们这些常年在灰色地带行走的人造成了不小的阻力,无奈之下才求到将军跟前。”
提起这件事,张海琪确实很无奈。
当初制定月上计划的时候,她们哪里能想到西南会在短短几年内变得这么团结,政府对其内部的势力、事件等各方面的掌控前所未有,哪个犄角旮旯里都有可能藏着他们的人,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铁板,这让她们很难办。
基于这个事实,她原就有计划与西部人脉最广的人搭上边,也就是眼前这位翁将军,能在这里遇上实属巧合,倒也是意外之喜,省得她花大代价再找门路。
玉清没有立刻回答,转而道,“说起来,我认识两个年轻人,他们也姓张,隶属于南洋海事衙门不存在的南部档案馆,据说这个部门成立的目的是调查发生在南洋的奇闻诡事的真相,而张小姐也姓张……”
玉清顿了顿,笑眯眯的看着她,“莫不是华国并非只存在南部档案馆,或许在东部、西部、北部都有一个诸如此类的档案馆存在,只是不像南部档案馆那样秘密挂靠在政府的名义下?”
“……”
听见她的话,张海琪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两个臭小子,怎么什么都跟人秃撸干净了?他们就是这么干特务的?
不给张海琪反应的时间,玉清紧接着又道,“我猜,张小姐此刻在想,为何我什么都知道?事实上,我知道的事不止这一件。
我还知道,在东北有一个传承已久的张氏家族,我认为张氏家族的张和张小姐的张,还有死在马六甲的那些人的张,甚至我那两个朋友的张,有着不同程度的联系。”
张海琪只觉得头皮一麻,单凭这些蛛丝马迹就推测出了这么多,且都是正确的,真是多智近妖,这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第二次见面的人面前一丝不挂。
但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受,张海琪的神色变得有些勉强,却见玉清的神态忽然变得闲适自然,懒洋洋的靠在上椅背。
“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虾崽儿和盐巴儿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虽说其最终目的不清楚,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都是有利于百姓的好事,既然是好事,我便不会阻止,甚至会予以帮助,所以张小姐来西南,我自敞开大门欢迎。”
“就像现在这样?”张海琪终于开口,“帮助他调查近半年来发生在马六甲客轮上张姓乘客陆续死亡的悬案?”
“不仅是因为他们……”玉清眼神微动,“也许张小姐还没有得到消息,槟城著名华侨张瑞朴死了,并非是虾崽儿和盐巴儿干的,而是死于不知名刺客的刺杀,虾崽儿在这场刺杀中甚至命悬一线。”
闻言,张海琪眸光忽然停滞了一瞬,旋即又恢复正常,不知是因为张瑞朴的死,还是因为张海虾的命悬一线。
“真是太遗憾了。”她敛眸低声说道。
玉清瞧着她的神色,忽的笑了一声,慢悠悠道,“不过虾崽儿的命已经被我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只不过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他已经在去往涪州的路上,我和盐巴儿都觉得,对现在的他来说,待在涪州会更好,张小姐觉得呢?”
张海琪沉默了下来,半晌后,她回答,“能得将军保护,是他的幸运。”
说到这儿,张海琪恍惚看见了一幅画面。
一棵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其上栖息着无数的花鸟虫兽,其中一根枝条上沉睡着一只画眉鸟,旁边有条蛇,正用尾巴卷着树干,悬挂着来回晃悠。
这两个孩子……遇上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