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失在三等舱的人究竟去哪儿了?
此刻,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头等舱345号房间的舱门隔绝了房内断断续续地‘唔唔——’声。
舱房内,三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被捆成粽子扔在地上,玉清几人环绕着他们散布在房间的各个位置,或坐、或站,时而谈笑,神态闲适自然,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极富有压迫感。
面对这样的画面,三人看起来惶惶然,像蛆一样扭动挣扎着试图逃脱,眼中的不解与惶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遭遇这种倒霉事。
董小姐懒洋洋的倚着窗户,眼波流转间轻飘飘的扫了斯蒂文一眼。
斯蒂文领会其意,走到三人跟前蹲下来,将他们嘴里的破布团子扯掉,随手扔到一边,在他们大声嚎叫呼救前,他眼中凶光毕露,掏出拿出毛瑟枪敲了敲地面。
“你们可以大喊大叫,甚至可以反抗,这是你们的自由,但我想……马六甲的鱼饿了。”
斯蒂文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们敢出声,就立刻杀了他们,将他们丢到海里喂鱼。
这……三人哪里还敢发出声音,被吓得咬紧牙关两股战战,挤作一团相互依偎着寻求安全感。
张海盐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微微倾身双臂撑在大腿上,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三个人,别说,还真别说,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正打算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装腔作势一番,哪成想二姐和董小姐几乎是同时用不咸不淡的目光扫了过来。
张海盐不由得悻悻然,又将烟和打火机都塞回兜里,等回过味来,他又是一阵懊恼,这是他的房间,是他的地盘,他还不能自己做主了吗?有这样的吗?
想归想,张海盐面不改色、一声不吭,完全看不出他心理活动这么多。
董小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抽点好的吧。”
张海盐:……怎么现在千金小姐的鼻子也这么灵吗?
他懒得去思考这些没意义的事,转而将目光投向地上挤在一起的三个人,笑容满面的问,“三位还要继续装下去?”
“装……装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其中一人哆哆嗦嗦的开口。
另一人胆子似乎大一些,也更聪明一些,精准的找到这里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人,委屈的乞求,“神医,要是您有什么吩咐,直接打发我们去做就是了,怎么还把我们抓过来?”
“真的什么都能答应?”玉清挑着眉问。
三人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什么都听神医的人,就差举起手发誓了,也不是不愿意,是他们被捆着做不到。
“既然如你们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那就什么都好说了,”玉清微微一笑,和善的说,“说说吧,你们是谁?又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杀姓张的乘客?”
一连三个问题砸下来,三人险些绷不住表情,就……就没点儿准备工作,直接就开审了?
但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认了,他们是杀手,认了就等于死了,不认还有机会拖延时间逃生。
于是,三人默契的连连否认,并暗中从腰带的缝隙里拿出一根极小极薄的刀刃,试图解开绳子。
他们的动作虽然隐蔽,但在场的人全都是练家子,还能让他们得手。
玉清垂眸看着玻璃茶盏内漂浮着的一朵金灿灿的菊花,慢悠悠道,“小裴,盐巴儿,带他们去洗手间,给他们盘盘道。”
裴兰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唰唰唰’几下,三个人的六只手腕全都脱臼了,然后一把拽起其中一人的后衣领将他拖进了洗手间。
张海盐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跟了上去,临消失前还似笑非笑的瞥了剩下的两人一眼。
再然后,各种声音从洗手间内传出,拳拳到肉的闷响,惨叫声,求饶声,骂声交织成一片,不多时,声音减弱。
裴兰从门后走出,擦手的毛巾被鲜血染得通红,见大家都看着他,他咧开嘴角抱怨,“那个人太脆弱了,这么一会儿也没撑下来,希望下一个不要让我失望。”
语气、表情阴暗至极,活像酷吏转世。
斯蒂文嘴角抽了抽,谁跟他说华国人好欺负的,这也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