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介绍完九门的大致情况后就再次安静下来,之后就是玉清问一句,他答一句,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但玉清心里很清楚,能坐到张启山身边二把手的位置,恰恰说明这个人不老实,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装老实。
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不说,却能让人觉得他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也是一种本事。
玉清闲谈时笑眯眯的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你知道东北张家吗?”
“……”
“你叫张日山,有张、有山,也是张家人吗?”
“……”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张日山,张海琪更是目不转睛的端详着他。
张日山呵呵一笑,“天下姓张的都是一个老祖宗。”
玉清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我猜对了。”
“……”
不是,你怎么就猜对了?张日山心中吐槽不止。
但菜已经上齐,玉清开始埋头苦吃,这回换她不说话,张日山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等六人填饱肚子,张日山赶忙付了账,继而又在门口遇见了熟人。
张日山不得不停下脚步,微笑着打招呼,“齐八爷。”
然后又看向齐八爷身后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小齐八爷。”
齐算子笑呵呵冲着张日山点点头,客气的问了句,“张副官也来下馆子?”
张日山微笑着回答,“有客临门,就不多与八爷寒暄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齐算子这时才将目光移向张日山身后,并从他身后六人的脸上依次飘过。
先是张海盐。
齐算子打眼一看,惊叹道,“嚯,好俊的后生,前途不可限量啊。”
“谢谢啊,我也觉得自己很英俊。”张海盐恬不知耻的回答。
然后是张海琪。
齐算子看得时间长了一些,然后再次惊叹,“嚯,好长的寿命,小姐必然长命百岁。”
“……承你吉言。”张海琪淡淡的回了一句。
她已经是一个百岁老人,别的或许不行,但能活。
紧接着是裴芷。
齐算子看着她睁大了眼睛,“嚯,早殇的命格,却逆天改命,少见。”
裴芷:……张副官不是说齐算子不轻易算命吗?怎么看一个算一个?
继而是裴兰。
齐算子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嚯,又一个早殇但逆天改命的命格,今天出门是吴家的狗屎吗?这种少见的命格,竟然一次就见了两个。”
裴兰:……话好多好密,真是好神奇的一个人。
待看到斯蒂文时,齐算子撇嘴,直接将他略了过去。
斯蒂文不服气,外国人怎么了?外国人就活该被嫌弃吗?
最后,齐算子的目光落在了玉清脸上,然后愣了好久,倒吸了一口凉气,问了句,“贵人小姐,能握个手吗?”
玉清挑了挑眉,“当然,齐八爷,幸会。”
齐算子轻轻握了一下玉清的手,激动得手直打颤,嘴里还念念有词,“沾了贵人气息,我的运气也该转好了吧……”
张海盐凑到张日山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张副官,这位齐八爷的脑子……是不是不大正常?”
张日山沉默片刻回答,“不怪他,他只是太倒霉了,所以遇上贵人难以自持。”
于是,齐八爷也不下馆子了,觍着脸跟了上来,美其名曰,“久不见佛爷,甚是思念,贵客临门乃大喜之事,我合该去帮忙招待。”
张日山来不及拒绝,齐八爷就将自己儿子强行塞了进去,然后又将自己给塞了进去。
车子内部空间本就不大,多出来两个人,立刻变得拥挤了几分。
张日山微微闭眼,再睁眼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齐八爷沾沾自喜,好不容易遇上这样一位绝无仅有的贵人,若放过,他定会悔恨终身。
车内空间不足,小齐八爷被齐八爷挤得变了形,但这孩子心态好,此刻正好奇的偷看玉清。
玉清扭头看过去,小齐八爷恰好被抓包,他尴尬的转开目光,然后艰难的缩回脖子,使得自己显得更加扭曲。
玉清忍俊不禁,真是一对有意思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