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在戏台门口目送着二月红和玉清乘坐的黑色小轿车消失在街尾,直到这时,才回到后台收拾碗筷,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她拎起食盒,一蹦一跳的离开后台,快乐得如同一只肆意飞翔的燕子,经过在前边忙活着收拾的管家身边时,她将食盒搁到一边帮着收拾,开心的说,“四叔,我有大名了,叫初晴,是二姐取的,好听吗?”
闻言,管家笑得憨态可掬,“初晴,好听,真是个好名字,那四叔以后就叫你初晴了。”
就是这个二姐是谁……管家有些搞不明白。
在管家的印象中,丫头应该没有其他家人了才是,难道这个二姐是刚刚那位被二爷请进后台的客人?
此时,丫头已经将凳子调转过来架到桌上,听见管家的话后摇了摇头,面对着他快乐的说,“初晴是别人叫的,在红府,我还是丫头,永远都是丫头。”
管家愣了一瞬,转瞬间脸上笑意更加深切,她这是在告诉他,她永远记得二爷的恩情,真是个好孩子。
玉清、张海盐、二月红、齐算子、裴兰裴芷两兄妹,一行总共六人,在长沙站火车站会合,坐上同一趟去往永州的火车,但几人的位置是散开分布的,距离不远不近,在同一节车厢内,但不惹人注意。
齐算子冲着不远不近的二月红挤眉弄眼,似乎在说:呦呦呦,这不是咱二爷吗?您不是不愿与我等俗人为伍?怎么也上赶着跟来了?是因为贵人吗?那看来二爷您也是个俗人呐。
二月红:……
二月红闭眼假寐,眼不见为净。
他不喜欢齐算子是很有道理,齐算子这个人,十分欠打,只因为是个算命的,知道趋吉避凶,所以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也因为佛爷需要他的能力,所以护着他,这才让他有恃无恐。
如果齐算子的儿子,齐家下一任家主,和他是一路货色,那让红府与齐家断绝往来,也不是不可以。
齐铁嘴:……别呀,我比我爹更出色的。
玉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然后看了眼正用眼神打起来的裴兰、裴芷,又看了眼独自对着窗外的绵绵细雨装深沉,时不时念一句酸诗的‘大文豪’张海盐,默默地摇了摇头。
其实,她一个人出马也是可以的。
永州与长沙城同属湘省,距离不算远,天黑透了也就到了。
第二天,玉清装扮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中医,在永州城内支起摊子行医,非疑难杂症不医,至于那些非疑难杂症的,则由她的弟子,三十岁版本的裴芷代其劳。
玉清本人并没有什么非疑难杂症不医的准则,但毕竟要显得自己医术很强,很有逼格,而这又很符合大众对神医的刻板印象,否则怎么将罗如泽的人引出来?
没过两天,齐算子也提着一张写着神算子的旗帜,开始走街串巷的给人算命,但同样有原则,号称只算有缘人,任凭他是不是财主,都贫贱不移。
裴兰溜溜达达的跟在齐算子后边走街串巷,不出两日就将永州城的地理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和本地人打成一片。
二月红和张海盐兵分两路,一个蹲在罗如泽府邸打探情况,一个在永州城指挥所外边盯梢,好在两人都精通易容之术,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一张脸继续盯梢,倒也不显得刻意。
很快,永州城权贵圈的人都知道城里来了个神医,也来了个神算,争相邀请两人过府,看病和算命他们都要。
两人很有原则啊,一个要病人亲自过来,一个继续溜溜达达,只算机缘巧合碰上的有缘人,压根就不搭理特意来请他入府的佣人。
于是,两人的名声惊动了在家中养病的永州城最高指挥,罗如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