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红两道颀长身影,踏入房中,一时间,客房立时变得拥挤。
因为背光的原因,沈青微一时看不清两人神色,厢房内气氛沉凝压抑。
当屋中众人终于看清来人时,都被那腰悬长剑、头戴黑玉冠的黑衣男子,夺去所有目光。
他眼神冷冽,似有无形威压,令人不敢直视。他身旁站着位红衣男子,乃是安城凤家公子凤止,他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透出几分纨绔子弟的不羁。
沈青微只觉脸色苍白,仿佛被一股力量无形的束缚。
正是昨夜之人,“是他?”沈青微木讷的睁着双眼,心中腹诽的话语,差点脱口而出,被她紧紧咬住了下唇。
秦汉庭在男人耳边细语,“督主,探不到她内力,那丫鬟倒是一把力气,但差得远了。”秦汉庭在男子耳侧低语。
凤止轻笑出声,不屑道,“秦大人真会打草惊蛇,我要是贼人,哪还轮到你来抓?”
“你!”秦汉庭憋红一张黑脸,欲言又止的直视凤止,最后只咬牙切齿道,“烦请凤公子赐教?”
苏玉楼无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扫视着屋中几人,翠竹挡在沈青微身前满脸怒气,当看到苏玉楼冷冽如寒冰般的双眸时,不由的瑟缩身子。
翠竹身后是一身素衣的沈青微似弱柳拂风,满头的青丝垂在身后,一只手搭在翠竹肩头。
“你!是威远侯府何人?”苏玉楼望着脸色苍白的沈青微问道,他直视的双眼,如鹰般犀利。
“家父威远侯沈从文。”沈青微上前一步屈膝一个福礼,不疾不徐的回道,她心跳如鼓生怕夜里的事情露出什么破绽。
当听到威远侯沈从文之时,秦汉庭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似是轻蔑一笑。
“你母亲是林家人?”苏玉楼嗓音低沉问道。
“是,是的。”沈青微眼中疑惑不解。
威远侯沈从文原是侯府庶子,老侯爷嫡妻无子早亡,当时正受宠的方姨娘,生下侯府唯一的男丁。
大齐朝嫡庶之别,犹如一道分水岭,不可跨越,老侯爷用了平寇的军功,才让沈从文承袭侯府的世袭爵位。
沈从良在官场上才干平庸,并不得景帝重用,时年,迎娶上京最有才华的林家女,得到当时已是内阁首辅林之涣的照拂,才真正融入上京城的世家权贵中。
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你们!尽快离开。”苏玉楼丟下话,转身离开,风止和秦汉庭带着一行人跟在身后,众人皆舒了一口气。
苏玉楼身后的风止满脸疑问?“督主认得那小姑娘?”他好奇苏玉楼明明起了疑心,为何又放过那小姑娘?
“一个侯府娇小姐,居然来这鬼地方?”凤止放慢脚步,嘴里小声念叨。
“我知道,据说这沈从文的原配夫人死后,那娇小姐便被赶出侯府,新娶的夫人容不下她。”秦汉庭对于上京权贵的辛秘知之甚详,当年这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秦汉庭忽的停住了脚步,看到苏玉楼立于前方的背影,回望的双眸似寒冰利刃般,要将他刺穿,他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