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祝淮抒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动静,就起来一看,是段远在床上翻动的声音,他走过去担心的询问:
“阿远?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对不起小抒,吵醒你了,真的抱歉。”
段远声音微弱,显出几分可怜。
“没有吵醒,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难受就找我啊。”
“可是你在睡觉。”
他像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直到别人睡着了就不能打扰。
“没有下次,一定要同我述。”
说着,他便上了段远的床,牵着他的手:
“睡吧。”
“可是小抒,我好像有些睡不着。”
“睡不着?那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好。”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草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许久未听的儿歌,此刻在耳边响起,一如母亲那温暖的手,轻轻拍着。
两人就在这安静的夜晚里,躺在一张床上,祝淮抒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段远听着他缓慢而有规律的呼吸声。
一时间,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肸乯的人在身侧,怎会不动容。
[小抹茶,请不要离去。]
后半夜的天,它开始落下蝴蝶。
天光大亮时,祝淮抒才缓缓醒来,看见站在窗户边的人,他愣神片刻,阴天的风凉爽带点潮湿感,有些厚重,拂过衣角,在空中飞扬几下,便垂落。
段远静静的看着窗外,祝淮抒也没出声,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他不清楚,也不知道。
一切都在变化,在悄然中。
“早上好,小抒。”
段远将视线转移,朝着坐在床上的人看了过去,今日响动,从这一刻开始。
“早上好啊,阿远。”
祝淮抒回他,声音有些沙哑。
[太阳快要出来了,阴天就要过去了。]
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去除一切烦杂事。
“昨天......谢谢你。”
“阿远,不要说谢。”
他走到段远的跟前,摸摸他的头,收回手时有点恋恋不舍的,想再摸摸头,软软的,他很喜欢。
“小抒......”
“嗯?”
好像有些害羞,段远声音小小:
“能不能......不要摸我的头。”
以往,祝淮抒一定会说“好的”回他,可这次却没有,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段远的这幅样子,他从未见过,像是小孩子发现新玩具一样,带点笑意:
“为什么啊?嗯?可以告诉我吗?是不喜欢吗?是讨厌我这样子嘛,阿远?为什么不说话呢?说说吧,好不好?我想知道原因呀阿远。”
每问一句就往前一步,段远步步后退,直到背靠着墙才没法,他们好的很近,贴着墙的人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小余,能不能往后退一步。”
听他的话,祝淮抒后退,但也没退多少,空间是足够的
“喜欢,不讨厌。”
他在回答刚刚的问题:
“我妈说,只有未来妻子才能摸摸头。”
这话一出,瞬间安静,祝淮抒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愣在原地,说出口的话语也僵硬:
“我,非常的,抱歉,对不起。”
“没关系。”
[小抹茶,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