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许桁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像是利刃出鞘时的冷冽,在静谧的夜色中划开一道无形的裂痕。宋尘缘整个人猛地一颤,像踩到钉子的小猫般险些蹦起来。他僵在原地,手指紧紧绞缠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过了半晌,才像蜗牛一样小心翼翼地从石像后慢慢挪出来。他的视线刚与许桁对上,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瞬,那种被死死盯住的感觉,连他的头皮都忍不住发麻,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来。
“我……我啥都没干,就单纯走走……可能吧。”宋尘缘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软得像一团棉花糖,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虚伪。他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觉得脸颊烫得像被火燎过一般。羞耻感如同潮水一般翻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心里悔恨交加,恨不得腿一软直接跪下,再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进去。
“你全都看到了?”他鼓起勇气追问了一句,声音细如蚊鸣,尾音还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嗯。”许桁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懒散得像一只晒太阳的猫,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正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反而让宋尘缘更加局促不安,仿佛自己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你还问我,你都听到了。”宋尘缘彻底垮下了脸,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松松垮垮地站着,仿佛支撑身体的骨架已经被抽掉。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嘴里喃喃自语:“完了,这下真的可以去死了……”
“许桁。”他忽然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对方,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祈求和忐忑。
“?说。”许桁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只是在聊今天的天气。
“看在我们都是朋友的份上,别跟别人说呗。”宋尘缘的声音里透着讨好,甚至还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听起来像个惹了祸的小屁孩试图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求饶。
“我没那么闲,把别人的糗事到处说。”许桁耸了耸肩,语气依然懒洋洋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果然还是你懂我!”宋尘缘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顿时放松了不少,像是刚从悬崖边被人拉回来。他连忙补充道:“我也觉得,把别人丢脸的事说出来确实不太好。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在你拜佛求原谅的时候。”许桁的回答平静得像湖面上的一片落叶,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嘿嘿,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件事要跟你说!”宋尘缘突然兴奋起来,眼睛亮得像是点亮了两盏小灯泡。他指着旁边的石像,一脸神秘兮兮地说:“这个石像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许桁顺着他的手势看了过去,目光落在那尊冰冷僵硬的石像上。时间像是停滞了几秒,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