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和林羽满脸凝重地看着顾言带回的冰灵草,眼中闪烁着微弱却珍贵的希望之光。他们的双手微微颤抖,赶忙依照残卷上那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将冰灵草熬制成药汁,随后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让顾言服下。
起初,顾言只觉一股如凛冽寒风般冰冷的气息在体内徐徐蔓延开来,仿佛是一位勇敢的战士,在与那失魂散的热毒展开殊死搏斗,相互抗衡。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紧接着,体内的内力犹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疯狂地撞击着他的经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脆弱的防线彻底冲破。
“这是怎么回事?”玄风不禁大惊失色,他的声音因焦急而变得尖锐,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困惑,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顾言,仿佛要从他身上找出答案。
顾言紧咬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强忍着体内如刀绞般的剧痛,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这冰灵草……恐怕与我体内的内力相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坚毅,深知若不尽快控制住这股狂暴的力量,自己必将在这失控的内力冲击下爆体而亡。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深厚的武学功底,运转仅存的一丝意识,施展出一种独特而精妙的封脉之法,拼尽全力将体内的内力暂时封印起来。
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内力的暴走,但失魂散的毒性却依然如跗骨之蛆,无情地侵蚀着他的身体。此时的顾言,身体变得极度虚弱,每迈出一步都好似有千钧重担压身。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想起了自己曾经创立的门派,那里承载着他的青春、热血与梦想,或许在那里,还能找到一丝转机,哪怕这希望如风中残烛般渺茫,也值得他拼上性命去试一试。
“我要回门派一趟。”顾言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又坚定无比,仿佛是在对自己宣誓,又像是在向命运挑战。
玄风和林羽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玄风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罢了,萧兄弟,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再阻拦,只是此去一路艰险,你千万要小心保重自己。”林羽则在一旁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不舍。
顾言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门派的方向艰难走去。一路上,寒风呼啸着从他耳边刮过,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追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门派中的师兄弟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们共同的理想与抱负,那些豪情壮志的誓言,如今却都已化作了过眼云烟。
当他终于来到门派山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猛地一沉。曾经那热闹非凡、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门派,如今却显得冷冷清清,宛如一座被遗弃的孤城。那扇厚重的大门紧闭着,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气息。顾言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力气,用力推开那扇陈旧不堪的大门。顿时,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仿佛是这门派在痛苦地呻吟。
走进门派,院子里杂草丛生,已经长到了半人高,在风中肆意摇曳。房屋也显得破败不堪,墙壁上的砖石剥落,露出了斑驳的痕迹。顾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与落寞,他缓缓走进内堂,只见墙壁上挂着的门派牌匾歪歪斜斜,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苦难。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兵器和杂物,仿佛是一场惨烈战斗后留下的残骸。
“有人吗?”顾言轻声喊道,他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堂屋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那回音在寂静中渐渐消散。
他一间间屋子地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终,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位病重的老者,那正是昔日门派中的一位师叔。师叔的头发已经花白稀疏,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当师叔见到顾言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那浑浊的眼睛仿佛一下子有了光彩,但随即这光芒又被深深的悲伤所掩盖。
“掌门,你回来了……”师叔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悲戚,“自从你失踪后,门派就遭到了莫名的袭击,那些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手段残忍至极。师兄弟们奋力抵抗,却终究是寡不敌众,死的死,散的散……”说到这里,师叔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顾言静静地听着师叔的讲述,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愤怒。他恨自己为何没能保护好门派,恨那些可恶的黑衣人为何如此丧心病狂。
在师叔那断断续续、充满悲痛的讲述中,顾言得知了一些关于门派被袭时的细节。那些黑衣人行动迅速,武功高强,而且配合默契,他们的行事风格极为隐秘和狠辣,与当年在东海之战中出现的暗影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