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却不喜欢你
01
你眼前一抹冷冽的寒光,耳边是刀剑破风之声和铃铛声。
一名身着有异域特色服饰的男子,手持一柄弯刀,划破企图杀害你的山贼的脖子,温热的血液喷溅而出,溅到那柄刀上,溅到你的眼睛上。
血色朦胧里你看清男子长相,很秀美,眼神里是与长相不同的桀骜和嗜血。
“救命之恩,我…”
男子像压根没听见,扭头就走,你抬脚想跟上去,一动就被疼得直抽气。
衣裙和腿刚刚逃跑的时候被树叶割破了,你起身再看,人已经飞出老远,你扯着嗓子喊。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人连头也没回,潇洒离开。
你有些后悔,心想恩人可能是个聋子,你应该开始时就直接抓住他。
那是你和宫远徵的第一次见面,他随着宫尚角外出执行任务。
02
宫门给宫远徵选新娘时,有个江湖百事通卖宫远徵的画像,价格足足要两锭白银,你听见有人说这位小公子常年头带铃铛,就立即想到那位恩人。
花钱买了张画像,一瞧,果真和恩人长的一模一样!
原来,他是宫门中人。
难怪来无影去无踪。
你果断答应了父母去参选,在见到宫远徵时,你笑意盈盈地和他打招呼,“见过徵公子。”
但宫远徵对你似乎没什么印象,淡淡瞥了一眼,目光就又回到他手里的特质手套上,勾起一边嘴角笑,“是你。”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神里没有初见的狠戾,很是纯粹。
03
你从包袱中找出一个匣子,里头有一个黑色囊袋。
宫远徵皱着眉头看着你,“你怎么还活着?”
“…”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人会不会说话,看在他救过你一命的份上,忍!
“这物件有剧毒,你居然能安然无恙,谁派你来的?”宫远徵扼住你的喉咙猛地一推,抵在墙上。
“不…不…没有…”你抓着他的手腕,奋力挣开,“我没打开过,怎可未经同意擅自动他人财物。”
你明显看出宫远徵有些误会了你之后的不自在。
“我此次参选,一是为了还公子此物,二是为了给你夜明珠,这是我遇到海难之时保命的东西,也希望能护公子平安。”你含笑看他。
“你做这些是为了成为我的新娘?”他直勾勾地盯着你。
“我心悦你,说不想成为太虚假。”你忽然心跳加快,“但公子不必勉强,公子若对我无意,于我们二人也诸多苦楚。”
宫远徵狐疑地盯着你看。
你不急不忙地把自己手上的暖手炉递到他眼前,“徵公子,你手很凉,穿得也单薄,这个给你。”
04
宫远徵当众宣布他选中的新娘之时,你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手里被放进玉佩之时,手心被冰了一下,整个人却被火烧一样热。
“往后,她就是徵宫的宫主夫人。”宫远徵站在你身边,轻轻松松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与你而言,这句话有千斤重。
你告诉过他,无意便作罢,那宫远徵…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
你眉目含羞地偷偷看了他两眼。
05
你暂住进徵宫,房间在宫远徵旁边。
无聊时会在窗边桌上写字,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纸上写出宫远徵三个字,还偏偏被路过的宫远徵看到。
“不是,不是…”你想要解释,自己不是故意写的,可好像无意写出他的名字更加暧昧。
“写便写了,往后也无需藏着掖着。”
你看到宫远徵手指有被干草划破的血痕,你紧张地拉起他的手,没感知到他身子一瞬间的僵硬。
“这个要敷点什么药才能好的快些呢?”
宫远徵被你逗笑,“这点皮肉伤,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
“小伤也是伤,你明明会疼。”你仰头目光坚定地看他。
宫远徵心里轰隆隆响,“你…是除了我哥以外,第二个这样对我说的人。”
“因为我们都很在乎你,不愿见你独自承受。”
06
在例行公事调查完你的家世背景之后,宫门便开始着手准备成亲之事。
宫紫商大小姐拉着你的手,看刚送来的大红嫁衣,说,“都说娶心爱之人一刻都等不了,远徵弟弟这着急速战速决地猴急样子,真让我吓一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宫子羽那家伙上身了。”
你掩着嘴笑,眼睛都微微弯着。
07
成亲当天,外边喧闹渐渐褪去,你迟迟未等到宫远徵回来,生怕他被灌酒,醉倒在回房途中,这样的寒冬,会冻出事的。
你掀了盖头,披上狐裘,手里还抱着宫远徵的灰毛氅,侍卫见你便问:“夫人怎么出来了?可是…”
“徵公子呢?”
“徵公子往西边屋子去了,和宫二…夫人!”
你没听完他的话,朝西边去。
西边屋子是晒药用的,满院的清苦气味,夜里风大,气味被卷起,愈发浓烈,你不适地用手帕捂住鼻子。
你听见宫远徵的声音,“哥,我心中有数。”
“她已成了徵宫夫人,你定要好好待她,万万不可怠慢了她。”
“哥,我有分寸,只要她对宫门没有二心,她在徵宫什么都会有,连…她要的喜欢,我也能演给她看。”宫远徵轻笑。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往日暖和到会让你微微发汗的狐裘,此刻像破旧的粗麻布衣四处漏风。
药味浓郁得你心里都在泛苦,熏得你眼睛酸到不行,升起水雾?
你鼻酸难忍,忍不住吸了下。
“谁!”宫尚角一个闪身,而出。
宫远徵一秒愣怔后,身影也如雷电闪到你身前,挡住宫尚角的一掌,就像当初在山贼刀下救你一般。
可又完全不一样。
08
你紧紧地抱着怀里那条灰毛氅,目光低低的,落在上头,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宫远徵,你不喜欢我?”
宫远徵没有出声。
你看着落到脚上的他的影子,“那你为什么选我?”
“没必要在成亲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耗费心力,尽早尘埃落地为好。”宫远徵直言。
你呵笑出声,原来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所以着急,是因为省事,“为什么是我?”
宫远徵沉默良久,“你不会害我,你看我的眼神,我在云为衫看宫子羽时见过。”
你抬头和他目光对视上,连连苦笑,笑得眼尾微微湿润。
后续
“盖头未掀合卺酒未喝,谈什么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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