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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忽然就想起了他带殷渡回暗河的那夜.
那时，苏昌河刚从提魂殿的任务中脱身，伤势未愈的他便听到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正朝他这边追赶而来。
他眉头一皱，本欲抬手应对，却见一道纤弱的身影骤然闯入视线。那是一名女子，手持长剑，神色间透着一股决绝。未等他反应过来，她已毫不犹豫地将剑锋狠狠捅进了一名追兵的胸膛，鲜血飞溅，映红了她苍白的脸颊。
苏昌河微微一怔，方才还能挥刃斩杀追兵的女人，此刻却连手中的刀都握不稳，止不住地颤抖。他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心中暗忖：就这般胆量，也敢妄谈杀人？
苏昌河“你是谁。”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
毕竟。
能杀人，但又手抖的女人在他面前，不会是善茬。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殷渡深吸一口气，她好不容易才壮着胆子救了人，但面前受伤的男人…怎么看着更不好惹了。
她抿了抿唇。
殷渡“是我救了你”
苏昌河挑了挑眉，等待着面前人的下一句话。
殷渡“…所以你不能杀我”
苏昌河“哈…”
下一瞬，苏昌河已将寸指剑抵在了殷渡的喉间。冰冷的剑锋贴着肌肤，寒意顺着毛孔渗入骨髓，殷渡的身子骤然一僵，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苏昌河“来历不明的人你都敢救，真不怕我将你杀了。”
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面前的女人看似柔弱，胆子却出乎意料地大，竟敢为他出手斩杀追杀者，这令苏昌河颇感意外。殷渡被寸指剑抵住咽喉，眨了眨眼，泪珠随即无声滑落，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见了心头也不由一软。
但苏昌河自认为自己是不会心软的。
殷渡“我…”
苏昌河“第一次杀人？”
见男人收回滴在喉间的利器后殷渡这才敢点了点头。
她本是灭门之祸的幸存者，孤身逃亡在外，却未料在漂泊途中竟也能援手他人。第一次夺人性命，她的手此刻仍止不住地颤抖，仿佛那血腥的记忆还在掌心灼烧，挥之不去。
苏昌河轻笑一声。
苏昌河“想进暗河吗”
他话锋一转。
苏昌河“不过…暗河不要无用之人。”
说着，苏昌河转身就走。
当衣袖被一只沾着血的手拉住时，苏昌河并未感到意外。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那双带着几分决绝与无助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别无选择。毕竟，在这片冰冷而危险的世界里，她唯一的出路，便是紧随他的脚步。
殷渡“我跟你走。”
苏昌河“那就记好了，我叫苏昌河。”
殷渡“我是…殷渡”
当这个名字传入耳中时，苏昌河的眉梢轻轻一扬。殷家人…那可是与雪月城有所牵连的存在。然而，再看眼前之人神情淡然、目光清澈，似乎对这些隐秘的关系全然不知。她仿佛只是无意间提及，却让空气里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张力。
真是…有意思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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