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有一阵风吹起了少年的忧郁——封茗寻
九月初的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了校园门口那宽阔的道路上。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群朝气蓬勃少年和少女就这样进入,属于他们的青春。
云宁看着这群但发阳光般的孩子们就觉得很是开心。但就是这时候她突然目光看到了一位与众人完全不同的少年。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看上去颇为文静的少年,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跑进了人群。
而在他的背上驮着一个浅蓝色的书包,书包带紧紧地勒在他瘦削的双肩上,仿佛承载数不清的重量。
这个少年身材并不算高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矮小清瘦。他那纤细的四肢和单薄的身板,就像是一个风干的竹子,瘦小又不坚强。莫名的,这位刚刚来到这个学校的老师,就想跟在了他的后面。少年并没有发现后面跟着一个尾随着他的人。
当然他也或是并没有那个心情,明明是春天阳光看着是这么的温暖,但是在少年的脸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他就像是一张长了一张死人的脸。人或许还有别的形容词,例如一只受伤的燕子。
楼梯道,同学们都充满着对未来这期待,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游戏,还有作业有没有完成。也有人相互追逐打闹才能在那里好不热闹。但是这些仿佛都与少年并没有关系,云宁看着少年一步一步没有丝毫犹豫的向着上方前进,云宁心中顿生一种不好。
她就默默地跟随在少年身后几米开外的距离假装只是刚好想上楼,但是少年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些行为。
或者说他也不想注意到,少年的精神已经衰弱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步伐不自觉的快上云宁几步,等到快到那个四楼楼梯的转角,云宁只看到少年身影从楼顶一闪而过。
在她的心中顿生不好的感觉,她连忙飞速地跑上楼,却发现通往天台本应该被锁上的楼梯口的大门已被打开。还在那个锁的孔上挂着一个看起来在地上随便捡起来的一个钢丝。
云宁连忙的跨过去,天台上的风呼呼的吹来,带着属于春天的气息,推动万物复苏的回眸。
那位少年只是呆呆的依靠栏杆,静静的感受着属于他一个人的春风。他就像一只在春天开的花枝,充满了属于春天的味道,与春天无比较符合。
云宁作为一个老师想叫住他,却被少年一脸茫然地注视着。
春风吹过去,下方万物复苏,楼顶风还有些寒冷,但是发芽地新枝,长出绿叶,被风吹起吹上楼顶从少年的脸划过。
风在两个人之间吹起来了,云宁连忙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咬了咬唇便开口。
“同学你为什么要撬锁上天台,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
云宁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对着一位看起来像燕子一样的少年。少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背着书包从她的身边直接离开了。
他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以及深深地戒备。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人,直接从她的身旁离开。
云宁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个子的少年,莫名掉了想要多给他一些关心。但仔细想一想自己和他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帮他呢?
云宁在心里这么想着,在原地愣了好久,今天她以为刚上任第一天就会碰到自杀的事情,那么她这个语文老师还是怪倒霉的。云宁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挎着自己的小白包,整理好自己的粉色长裙,打算先向主任那里报告。
“来来来打我呀!”云宁刚来到楼下就看到两个男生相互推搡着,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本寒假作业。
“把我的寒假还给我!”
“就不给就不给不给”
两个人推搡间把云宁给撞倒。云宁新来这里的语文老师,但是这里的学生并不认识她,而且她还是比较年轻的,人看起来像是一个还是在青春期的少女,两个男生看到了这样的美女掩不住的想要调戏一番。
“小妹你是新同学吗?”那个高个子拿着寒假作业的那个学生,脸上露出有一些丑陋的笑容,有种怪怪的感觉看着她。
云宁当然清楚这些孩子的心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打算给这些孩子一些教训。就在这个同学刚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的时候。
云宁直接给这个同学表演一个过肩摔,那天校园里,阳光明媚穿过走廊,风从这里吹眠起声,在那天学校里多了一个老师,一个语文老师兼高二二班艺术班班主任,云宁。
云宁用劲的扣住了这个同学周围的人都有一些目瞪口呆,周围的人都围住这个老师,女生眼里散发着星星。
就在这群人中有一个身影看着这一切,这是一位少年,他叫春知燕。
春知燕他的教室,教室里周围人都在喧哗着讨论着各种游戏,以及放假去哪里玩,而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位上。他的位置毫不意外的再一次被涂抹上黑色的墨水,上面写着各种污言秽语。
少年的眼中一切开始变化,少年的眼中缓缓升起一阵雾气,天空变成大地,大地变成天空。他仿佛要坠落天空,他感觉到无穷的坠落感。
等他再一次回过神的时候,那几个在他位上捣乱的人已经向他走了过来。
春知燕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见那几个人熟练地拽起春知燕的衣服领子,少年身上的蓝白色校服把少年衬得更加瘦弱。
“小燕子该交保护费了”几个人坏笑的来到少年的面前,他们面带笑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阳光,就像是可靠的同学一般。“如果不是我们别人都欺负你,你要知道都是我们几个和你玩的最好”
春知燕麻木的点了点头,此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出现那种感觉,天空和大地仿佛就要旋转在一起,他仿佛要坠向天空,猛然的失控使他一震,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身体开始紧绷。
但是这种在其它人眼中看起来像是装疯卖傻的行为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几个欺负他的同学看到他并没有理会他们,身为掌握着眼前春知燕在这个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他很是亲切的送上的问候。
“艹...玛莎,”他重重的猛地踹向少年的肚子,少年干净的校服上,被留下来了一个重重的鞋印,整个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周边的书桌撞去。
是周围的同学都好像见怪不怪的般,他们依然在那里讨论着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认为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单纯问候。
“春知燕,你撞坏了我的铅笔盒别忘了明天补给我三十块钱”
“春知燕,我的笔全部摔坏了你要赔我一百呢”
“春知燕,刚买的小说被你弄坏了啊你要重新给我买一本要三十五块钱”
“春知燕我刚买的奶茶你要赔我两杯...”“春知燕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你要赔给我”
“春知燕都是因为你和你的朋友,我刚买的水杯又碎了你要陪给我钱”“春知燕...”
“春知燕...”
“春知燕...”
眼前的场景很是熟悉,从高一上学期就发生过的事情,因为春知燕的让步,他选择了赔偿每个人的损失,每个人都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变得理所应当。
他们显然接受了这种行为,只要他被打就能获得补偿的行为。他们全都成为了...帮凶。春知燕往常一样应声道,
“放心我会赔给大家的。”但同时在他的心中也升起了另外一种念头,周围的失重感越来越重,他在众人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教室,他背靠在一个不知名的墙边,正巧碰到了主任和那个艺术班新来的老师云宁。
“云老师,以后艺术班就要你多加关心了,艺体生毕竟是我们学校的重点,只有抓住艺体生我们才会有更高的升学率。”云宁主任的旁边听着,春知燕看着眼前的老师,想起了在天台上的遇见,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想逃的冲动,他决定转班了。
受了伤的他,再一次冲向了天台,他熟练地拿出钢丝打开了天台的门,风吹过他的喧嚣,他感觉自己仿佛要坠落天空,他十分熟练地拿着手中的钢丝,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触目惊心的伤口,狰狞着掀起血肉。少年大喘着粗气,紧紧依靠在那个门前,整个人的想法越来越极端。
但是他的内心此刻又开始对抗,一个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闪过最终定格。
他此刻又在心里也构建出另外一个念头。他想去艺术班,这种念头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但是他就是存在了这种念头。从他的身体里面,长出来的春枝上,那片绿叶一般,像是在恭迎春天。
天台上的风很喧嚣,少年感觉到身体上的轻松,他停下来自己的自残行为,站起来享受这片刻的风,但是片刻不得安宁。开学典礼的广播响起了。
“各位家人同学老师们请注意,开学典礼即将开始,请所有人立刻到操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