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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有些错愕,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疑虑开口。
窦昭“不是…梦?”
窦昭“是何意?”
沈妙容“不知你是否相信重生一说,你这么说的话,你应当同我是一样的,死过一次的人。”
闻言,窦昭的双眸不由得颤动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简直太荒唐了。
怎么会有这种玄乎其玄的事情存在。
看着沈妙容认真的神情,窦昭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沈妙容看她犹疑的神情,不禁有些心急。
沈妙容“你不信我?”
窦昭“我信。”
她相信。
只要是沈妙容所说的一切,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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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屋外鹅声不断,沈妙容烦躁地窝进被褥。
喧闹声愈来愈大,沈妙容猛然掀开被褥坐起身来。
她推开门便瞥见窦昭也被闹醒了。
沈妙容“大清早的闹什么呢?”
窦昭“也不在田庄哪来这么多鹅叫。”
听说是各家子弟知晓了替换新娘一事,踏平了窦家门槛,上门向窦昭提亲来的。
沈妙容“当真是聒噪的很。”
沈妙容“即便是不嫁魏家,也轮不到他们那群杂碎。”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原来是窦世英拿着扫帚将海昌伯追着满府打。
最终只好让窦昭回贞定避避风头。
沈妙容一时无事,信步走上街头,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集市上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几乎要溢出烟火气来。
正值下朝时分,窦家的马车缓缓驶入街道,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低沉的辘辘声,一声突如其来的爆响,炮竹炸裂,受惊的马匹扬蹄嘶鸣,四蹄如乱锤般狂乱蹬踏,在人群间横冲直撞。
沈妙容闻声回头,马车直冲冲的朝她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跃上马背,竭力制止受惊的马匹。
马蹄在眼前高高扬起,沈妙容吓的瘫软在地。
宋墨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他伸手将她扶起,目光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忧虑,手掌轻按在她的肩头,仔细打量着她周身上下,生怕遗漏任何一处可能的伤痕。
宋墨“可有伤着?”
沈妙容愣了片刻,随即摇摇头。
沈妙容“你回来了。”
宋墨轻轻将手搭在沈妙容的肩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动作温柔而自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深邃的眸底盛满了化不开的宠溺。
宋墨“嗯,回来了。”
窦世英连忙下马车,微微躬身作揖,声音颤抖着。
窦世英“惊扰郡主,实乃臣的过失,请郡主责罚!”
沈妙容“无碍,你且回府去吧。”
窦世英又躬身拱手,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活见鬼了?能看到郡主善心大发了。
就这么放过我了?
按往日,该对我大发雷霆,赏我一记耳光才对。
窦世英甩了甩脑袋,转身上了马车。
沈妙容努了努嘴,双眸里颇有不满。
沈妙容“回来都不知道来寻我。”
沈妙容“果真是到手了就不知珍惜了是不是。”
宋墨顿时乱了阵脚,那份对感情的纯真与青涩让他对眼前的场面无所适从,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带着些许慌乱与无措。
宋墨“不是的…我本想一回来就去找你,只是被军务缠身,今日又是当值……”
宋墨“我没有不珍惜你,真的。”
宋墨一言一语皆是真心,双眸炙热的好似要将她吞噬殆尽。
这倒是让沈妙容有些不知所措了,哪里知道他居然这么认真。
沈妙容“姑…姑且信你一回,下不为例啊。”
沈妙容突然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他,那笑容如浸了蜜糖,甜的化不开。
沈妙容“你下值后要不要陪我去逛逛?”
沈妙容“你可别忘了还欠我一副耳坠呢。”
宋墨眼角弯成桥,盛不住满溢的雀跃。
宋墨“好,等我下值便去王府寻你。”
……
是夜,月上中天,只有萧索的几粒星子挂在夜空。
沈妙容没等到宋墨,却被窗外的爆响惊扰,疑惑的走出门去,烟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
沈妙容“怎么回事?”
福珠“听说是郊外的炮竹厂发生了爆炸,不知世子的人在不在那。”
沈妙容秀眉一蹙,顾不得其他,提裙跑出院外。
沈妙容“备马!”
马车缓缓停在路边,烈火浓烟冲天而上,肆无忌惮的吞噬一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沈妙容跳下马车,冲了进去。
沈妙容“宋墨!”
浓烟呛得她直流眼泪,在逃窜的人群中,她的逆行格格不入。
“郡主,你怎么在这?”严先生提着水桶,疑惑的问道。
沈妙容“看到宋墨了吗?”
“我没看到他。”严先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听逃窜的百姓说宋墨还在被火舌舔舐的屋中,沈妙容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福珠“郡主危险!快回来!”
只见浓烟中冲出来一道黑影,将沈妙容拦腰扛起。
是宋墨。
宋墨“这里这么危险,你来做什么?”
沈妙容抓着他的手臂,仔细打量着。
沈妙容“你没事吧?”
宋墨见她眼中雾气弥漫,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心疼的发酸。
她总是为自己落泪。
宋墨“别哭,我没事。”
沈妙容扑进他怀里,不安的蹭了蹭,生怕他消失在怀中。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