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的眼中，他的性命才是性命，普通人的......”茯苓轻蔑一笑，“算什么？”
两道声音仿佛在他脑海中合二为一，卓翼宸双手攥拳，彻底下定了决心。
“可是没有龙袍......”
他突然想起这件事。
龙袍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衣物，它上面的龙是由极细的金丝绣成的九爪金龙飞天图，腰带上还有各色翡翠玉石镶嵌，明珠点缀。
从崇武营搜出来的“龙袍”总不能和龙袍相差太远吧？
甚至还可能得更为精致。
不是说笑的，以现在辑妖司的身家，恐怕掏空了所有也不够做出一件龙袍的......很多财物都用来做抚恤金，分给了辑妖司死去的那些人的家眷。
文潇神情微凝，她忘了这件事。
“或者换成玉玺？”
一样也是大逆不道，成本相对龙袍而言低廉不少，花费的时间也短一些。
茯苓微微挑眉，随手扯过卓翼宸衣袖，另一只手轻轻一划，紫光闪动，一块深蓝色布料便被她从卓翼宸衣袖上分割下来，在她手中变成一件明黄龙袍。
九爪金龙高贵傲然，盘旋向上，逼真又灵动霸气。
卓翼宸和文潇的视线朝她看来，茯苓微微抬了抬下巴：“呐～龙袍给你们准备好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花香袭来，卓翼宸和文潇挥散扑面而来的片片飞花，面前便已不见了茯苓身影。
龙袍被一道紫色流光包裹着，飞到了文潇手中。
“阿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卓翼宸刚看着茯苓离去的方向怔愣出声，可是等文潇朝他看过去时，他又住了口。
其实不需要卓翼宸说完，文潇便能明白他的意思。
垂眸看着手中龙袍，扯了扯嘴角，文潇有些怅然：“多思无益，还是尽快把崇武营处理了......”
不论什么身份，大约都不是同路人。
☆
茯苓很快久回了大荒，来到槐江谷，离仑还在槐树中沉睡。
右手做了个拉扯到动作，男妖便又被她从槐树中扯出。
“......茯苓？”
离仑睁开眼，眼神还带着迷茫，迟钝地看向茯苓，鼻间是熟悉的暖甜香气，让他生不出一丝防备攻击之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茯苓松开了他。
微微后退一步：“温宗瑜已死，崇武营不日便会覆灭。”
她把自己出去做的事告诉了离仑。
“安安心心呆在这儿教我分魂之术，明白吗？”
就只是为了分魂之术？
离仑抿着唇，不知该做何表情。
最终，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应下了茯苓。
人家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他离仑堂堂大妖，难道还要再问一次自取其辱不成？
茯苓便在槐江谷住下了，两个亲密缠绵过的一人一妖之间氛围尤其冷淡，除了教导和学习，当真便没了其余交流。
被茯苓撵走的乘黄偷偷在暗处观察着，很是松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没让他松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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