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真丑。”月幽嫌弃地看了一眼老皇帝，好像被伤到眼睛似地很快移开目光。
她理直气壮：“阿墨，杀了他。”
瘫在地上的朱佑晟第一时间张开双手将老皇帝护在身后：“定国公，你真的要这样看着父皇被折辱，乃至杀害吗！这是弑君！”
“呵！”万皇后第一个笑出声。
“果然是个草包，皇帝，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继承大统的太子。”
万皇后知道太子蠢，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会说出这种蠢话，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不过，这位突然出现的......姑娘，直接开口就是要杀老皇帝，倒是也确实令万皇后震惊。
不过她没太子那么蠢，妄图以弑君之名逼退定国公。
更何况，即便定国公真的后退了，做决定的人也不见得就是他。
万皇后的眼神在阿墨和月幽之间游移，最后，目光渐渐定格在皱起了眉头的月幽身上。
老皇帝听到万皇后的话时已经没有力气说什么了。
他只能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面如土色，眼珠子极力转动着，眼前却一片模糊。
阿墨手中的剑刺进了老皇帝的脖颈，划破了他松垮的皮肤。
鲜血慢慢流出。
一滴、又一滴地沿着剑尖滴落。
朱佑晟愣愣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白皙的手沾上粘稠的血液，铁锈的腥味刺鼻又恶心，鲜红的颜色更是亮得人眼晕。
“父皇！”朱佑晟猛地推开阿墨，抱住死不瞑目的老皇帝，号啕大哭。
“父皇你醒醒！你醒来看看儿臣啊！！！”
什么体面都没有了，朱佑晟哭得涕泪横流，绝望又悲痛。
朱佑霆看到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蒋梅荪早在月幽让阿墨动手的时候就离开了寝宫，站在门口，即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也没有进去。
“哈！哈哈哈哈！”
万皇后笑了。
自她入宫以来，第一次笑得这样肆意，第一次不注意仪态，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身子摇摇欲坠，朱佑霆抿着唇，及时扶住她。
“母后......娘......”朱佑霆改口，担忧地看着她。
万皇后喘着气，渐渐平复心绪：“不必担忧，我很好，从未如此好过。”
老皇帝终于死了，她怎么可能会不好？她早就受够了和他虚与委蛇的每一瞬！
她今日簪了好几支磨得锋利的簪子，为的就是在自己死之前，让老皇帝先下十八层地狱！
本来还怕不成功，没想到不等她动手，英国公先动了。
倒显得她之前为了让英国公他们放松警惕给老皇帝喂下虎狼之药，让他看起来精神了一些的举动有些多余了。
万皇后又笑了。
朱佑霆听到万皇后的话放心了一些，他转头看向阿墨，有些迟疑。
“我娘已休弃皇帝，和他没有了关系，不知英国公能否高抬贵手，就当是念在娘告诉你那些话的份上。”
“佑霆......”万皇后摇了摇头，“娘累了。”
不要为了她去触怒英国公，说不定英国公还会为了安抚朝臣留他一命。
朱佑霆看懂了万皇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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