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妖司小队一行人困于水火之中,而你和英磊在昆仑山却过得悠哉快活。
“姑娘,都日上三竿啦,老鸭汤我都炖好啦,该起床啦。”
英磊在外面兴致冲冲的敲你房门,他今天一大早天不亮就去思南水镇特意买的活鸭子,用砂锅咕嘟咕嘟小火慢炖了一上午才来喊你起床。
你翻了个身,睡眼朦胧的就听见“老鸭汤”三个字。
这些时日,英磊变着花样给你做饭吃,你被他喂得日渐圆润,之前的衣裙如今穿起来都有些勉为其难,英磊倒也不怪你,三天两头的往山下跑,前些日子买了些布匹放在厢房里恰好被你瞧见了,等你昨日再去瞧时,竟都变成了衣裳。
你独爱那件鹅黄洒金的衣裙,看起来富丽堂皇的,你总穿出去在昆仑山的小道里招摇撞市,虽没什么人烟,但山里总有些飞禽走兽,也不乏是你炫耀衣裙的观众。
英磊性子开脱,时不时总邀请旁的山神来昆仑山神庙做客,偌大的神庙里就你与英磊两人,就连仆从都没有半个。
一旦有宾客来你就得充当端茶递水的小厮的角色,刚开始你总要去思南水镇淘换一身仆从的衣服,毕竟主仆有别,你不想让英磊失了脸面,几次三番你要出门去,都被英磊拦了下来,不仅不用你穿仆从的衣服,即便有客来也从不用你斟茶,你将茶水呈上来就只管在他身旁坐着,他时不时会给你递来点心供你解馋消遣,你总与他平起平坐,看起来没有半分小厮的样子,倒像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新妇。
英磊叩门无果,也不催你,无奈的笑着又回到了他的厨房继续盯着那锅老鸭汤,不多时候,你的脑袋从厨房的门侧探了出来。
“醒了?”
英磊似是早有察觉,你静悄悄的躲在门后他倒也不意外。
你讪讪一笑,虽说你总几次三番睡到太阳高悬,但英磊从不怪你,倒是你,长此以往,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奈何英磊给你准备的卧榻实在是太舒服,你翻来覆去,磨磨蹭蹭根本起不来。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你左手执木头,右手执干草,照势就要帮英磊的厨灶添上一剂猛火。
英磊接过你手中的家什,将你掌心的杂尘在他的衣袍上蹭了个干净。
“这点小事哪用的上你,你啊,就只管等着吃就好。”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英磊总这么不求回报的让你吃,你自己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犹犹豫豫的挪到石桌旁坐下,心里盘算着帮英磊做点什么。
你的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此时,文潇的心可算是悬到了嗓子眼儿。
“我有三个问题,要你回答。答对了,就放你走。”
狰泰然的看着文潇,即便白泽令归为,但现在文潇仍然没有恢复全部力量,既然如此,那便对他构不成威胁。
“要是我答错了呢?”
文潇看着狰,她手心微微冒汗,毕竟她现在仍算手无寸铁。
“答错了,就会死。”
狰笑着威胁道。
狰饶有兴致地开始问出问题。
“第一个问题,究竟是做人好,还是做妖好?”
文潇顿了顿,开口回答。
“做人……”
只见狰眼睛微眯,掌心的戾气照势就要击出。
“做妖,都好。”
狰起了兴趣,但是这可不是让他最满意的答案。
“只能选一个。”
文潇不疾不徐,面带微笑,冷眼看着狰。
“我不用选,因为上天已经帮我选好了。”
“哦?”
狰见此回答,倒是有些在他意料之外,他只知你伶牙俐齿,不曾想文潇竟也能言善辩,让他措手不及。
“我生而为人,就只能做人,人和妖各有各的好,无需羡慕,也不必敌视,山不让尘,川不辞盈,万事万物,各有其位,是人是妖,又有何高低好坏之分?”
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白泽神女果然能言善辩。”
文潇毫不示弱,笑着直视离仑。
“既然白泽神女认为人和妖都好,那下一个问题,你觉得是人更恶,还是妖更恶?”
“妖更恶。”
文潇丝毫没有犹豫,将答案坦然相告。
狰等了一下,发现文潇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露出恼怒的表情。
“嗯?怎么不继续说了?”
狰手指一动,粗壮的尾巴径直缠上文潇的脖颈不断收紧,文潇无力反抗,艰难呼吸。
“妖的外形千奇百怪,妖的恶也显山露水,好斗者杀戮,喜掠者侵夺,是明明白白,堂而皇之的恶。而人则千人千面,很会伪装,伪善者虚情假意,小人则居心叵测笑里藏刀,所以你要是只问谁更恶,那自然是看起来外显的妖更恶。但若是你问哪种恶更凶险,更让人难以提防,那便是……那便是下一个问题了。”
文潇淡定地看着狰,狰却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将粗壮的尾巴收了回去。
“我很喜欢你这个答案,果然,你们缉妖司真是人才济济,仅是姑娘就个个伶牙俐齿,我实在是佩服。”
文潇皱眉,狰的话意有所指,缉妖司的姑娘除了她便只剩下你和裴思婧,你远居昆仑山,想必他也找不到你的麻烦,但狰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属实让她忧心。
“本想邀她来我苍术谷一叙,没成想她竟没和你们一道,最后一个问题,她在哪里?”
狰的“她”意有所指,所言是谁文潇心里了然,若是狰当真起了歹念去昆仑山寻你,单靠你和英磊二人的力量,可真不见得能逃出生天。
她得想办法通知你,让你尽快与赵远舟他们汇合,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大荒此行,路途遥远,她吃不得苦早就半路回缉妖司了。”
文潇别开脸,她真的很不会撒谎,每次扯谎心里都发虚,让人一眼识破。
“你……撒谎了。”
狰危险的盯着文潇,文潇心里直打鼓。
“看来我要亲自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