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京城众人近日发觉，唐国公的步伐竟比往常轻快许多，仿若脚下生风。略一打听，才知是国公夫人多年未孕，如今终于有了喜讯，众人纷纷拱手道贺：“恭喜恭喜，国公真是老当益壮啊！”然而这话却让李明泽勃然大怒，他冷眼扫向说话之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你会不会说话？怎么就专拣这些话来戳我？难道不知道年龄这东西提不得？”那位大臣被噎得满脸通红，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着：“哎呀，这么多年了，国公爷还是忌讳别人提这个。”随即赔笑扯开话题。杨坚再次面对他的时候，眼中虽仍有一丝昔日的恨意，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而此时，皇宫中的李家旁支也派人前来道贺：“恭喜啊，这么多年，您和夫人终于是如愿以偿了。”独孤曼陀端起茶盏，优雅地笑了笑，淡然回应：“同喜，也要恭喜李妃娘娘了。”对面的女子掩唇莞尔，语调却透着几分冷意：“李妃娘娘？不过是个空壳罢了。”她顿了顿，目光忽然转向李瑄，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可要小心些，那位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独孤曼陀闻言，心中已然明了对方话中的深意，只是微微点头，面上不动声色。

那妃子只稍坐片刻，便叮嘱曼陀保重身体后离开了。待送走来人，曼陀转身之际，却猛然看见女儿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那双眼睛，正幽幽地泛着蓝光。独孤曼陀心中一震，她素知女儿玲珑剔透，此事怕是早已被看穿了七八分。于是，她牵起女儿的手，将她引入房中，轻声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李瑄。”说罢，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无奈又释然的笑，“娘亲不打算再隐瞒了。”她垂眸注视着女儿，声音温柔似水，“我的女儿如此聪慧，又怎能瞒得住你呢？”

李瑄娘亲，我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世间的呢？我的生母是明敬皇后，而我的父亲，则是当朝晋国公宇文护，对吗？我的出生，似乎只是一个为了救人而产生的结果。后来，皇后不愿承受这份耻辱，便将我遗弃了，是娘亲您把我带回了家，对不对？若非娘亲，或许长大后，我就要嫁给太子了吧。娘亲，您别问我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我也只是在梦中见到了些许片段。

独孤曼陀还欲开口，却听李瑄接着说道：“若按真实的血缘关系，我和太子其实是堂兄妹，对吧？如果不是娘亲护着我，恐怕我就要坠入地狱深处了，是不是？”女孩的声音颤抖，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哭得肝肠寸断。梦中的那些人，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明明清楚她的身世，却仍将她推向那无边的深渊，强迫她嫁给太子。“难道，我真的该活在地狱里吗？”她的声音几近嘶哑，满是无法挣脱的绝望。独孤曼陀心中绞痛，只能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无言地给予她最后的庇护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