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皆是惊惧万分,仓皇间纷纷跪伏在地,不敢仰视。郡主的声音冷冷传来,每一个字都似利刃般直刺人心:“天家乃高不可攀之处,你竟然说天家不好这天底下何处才算得真正安宁?若无皇家庇佑,黎民苍生岂非要忍饥挨饿?”她稍作停顿,目光如霜般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太妃身上。“太妃,”她的语气愈发凌厉,“你入宫已十数载,初始不过一介服侍人的宫女,后来才成为女官,再因我外祖父垂怜,方能晋封为贵太妃。你竟不感念天家恩典,反倒今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莫非是在诅咒我的舅舅与外祖父?”那句未尽之意,在空气中回荡,令殿内寒意更甚。郡主继续说道:“按宫中规矩,太妃嫔妃不得随意见,外男更不能逾越礼制,这些你竟然全都忘了?还是说……”她冷笑一声,话语里满含讥讽,“你真以为贾府那个宝贝疙瘩会懂得这些?他成日厮混于脂粉堆中,又如何晓得什么规矩、尊卑?”话音刚落,她扬手示意身旁侍从,“来人,请宝玉公子出去!”语调虽轻,却如惊雷炸响,将全场震得鸦雀无声。
林黛玉心中仍有千言万语想要恳求,然而话到嘴边,却终究化作无声的叹息。她微微张了张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这其中的关节,她再清楚不过——这是朝廷的规矩,是深深刻在名门贵女骨血中的禁忌。薛宝钗或许不懂,王夫人也未必明白,但林黛玉自幼受礼教熏陶,如何不知?嫔妃与太妃的一切,皆属于皇家,她们甚至连见外男的自由都被剥夺殆尽。贾元春纵使心中悲戚,也不敢稍有逾矩,只能强忍泪水,依礼做完几件事,随后匆匆回宫。大观园内依旧富丽堂皇,仿佛人间仙境。安乐郡主也在热闹散去后离去。后来听闻,不久之后,贾元春下旨,命众位姐妹搬入园中居住。黛玉挑了清幽雅致的潇湘馆,那竹影婆娑之地,与她的性情颇为相合;而薛宝钗则选了宽敞明亮的上房,更显端庄大气。一时间,大观园似乎因她们的到来平添了几分生气,
姜糖古装郡主唇角微扬,冷笑连连。太妃竟能下旨,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千古奇闻。那位贾元春,也是个不明事理的。未出阁的姑娘们,最是看重名声,这可是将来能否被名门大户相中婚配的重要依凭。然而,贾元春却让贾宝玉也住进了大观园,园内丫鬟众多,整日厮混一处。那些流言蜚语,便如风中的柳絮般四处飞散,她竟是要亲手毁掉那些姑娘们的清誉不成?最近,
贾环三品官贾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贾府众人怎会去深思这些?他们只顾着庆幸如今宫里有位娘娘撑腰,这便足够了。至于贾宝玉,从始至终都被捧在掌心,似一颗明珠,又如一块疙瘩,硌在一些人心里。郡主,我近来可是安分得很,身边连个丫鬟都不曾留。只是,您也莫要想岔了去。
姜糖古装你不敢。因为你直属皇帝舅舅,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并非外祖父那边的。所以,我相信你。然而,倘若你有丝毫的不忠心,别说皇帝舅舅容不得你,本郡主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本郡主今日便把话挑明了,我不在乎你是庶出之子,但你必须对皇帝舅舅、对本郡主绝对忠诚。
贾环三品官那是自然。不论何时何地,无论身处哪个时空,我都愿护你平安喜乐。”他说着,竟不自觉地将心底深处的话吐露了出来,仿佛那是梦中千万次回荡的誓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郡主尽管放心便是。”他轻轻抬眸,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后又低声说道:“历史上的太上皇,有一位退位之后仍享天伦之乐,还添了不少皇子呢。”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微微一顿,目光中多了一丝深意,
姜糖古装郡主唇角微扬,笑意浅浅,却带着几分深意。“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外祖父想纳年轻的妃子仅仅是为了什么风流韵事?他是在向天下人宣告,他依然未老。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如今这朝廷的话事人,依旧是他这位太上皇,而不是皇帝舅舅。至于哪个美人得宠,那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她语气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所以啊,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贾环三品官郡主所言极是。然而,纵观历史长河,能够成功夺权的太上皇,实在是凤毛麟角。
自古以来,天家无父子,这似乎是一条颠扑不破的铁律。然而,皇帝这些年并非徒劳无功,因此他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皇帝的力量与自己的父亲——那位退居幕后却依然威严深重的太上皇——已不相上下。但是,太上皇身边始终环绕着一群追随多年的开国功臣,他们对太上皇忠心耿耿,立场从未动摇。贾家,便是其中一例鲜明的缩影。
人皆因利而动,起早贪黑无非图个前程。自打贾环得皇帝青眼,一路高升,赵姨娘的日子便如春风化柳,扬眉吐气起来。往日那些对她冷眼相待的丫鬟们,如今一个个笑脸逢迎,恨不得贴上身去,好成为贾环房里的体面人儿。然而赵姨娘心知肚明,那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已然将目光锁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即便日后郡主未必会认她这个婆婆,可单凭这一点,已足够让赵姨娘心满意足,自不会为那群巴结讨好的丫鬟费心。这些女子想尽了法子,也难入贾环的眼,他对此向来冷淡,不假辞色。倒是大观园另一头的贾宝玉,依旧风月无边,与不少丫鬟暗通款曲,更有了云雨之情。那股温柔乡里的旖旎风光,与贾环这边的清冷气氛形成鲜明对比,好似两条河流,各自奔向不同的终点。
贾环三品官贾环下朝归来时,身旁还跟着一名面容冷肃的太医紫鹃你/领着胡太医前往为表姐诊病,我便止住了脚步,没有随行。这是郡主的安排,自当谨遵不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