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这灼灼目光盯着的虞挽月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应道。
虞挽月啊?你认识我?
谢行鸳摇摇头,侧过脸去,几束光影从睫毛缝隙中透过,带着一片阴影覆在鼻梁处。
谢行鸳之前在外面听到了,有人一直在喊你。
虞挽月一定是初初!
想到是这种可能,虞挽月连忙扒着身旁人的手臂,兴奋的问。
虞挽月你听见了?知道她往哪里去了吗?
谢行鸳也不一定
谢行鸳状若苦恼,蹙眉说到。
谢行鸳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些虫子可是会模仿人的声音的,说不定之前也是它们在呼唤你。
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犹如风中残烛一般,瞬间便被无情地浇灭了。虞挽月默默地低下头去,试图掩盖眼中的无助。此刻,她的内心如同一片混乱不堪的战场,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相互交织、碰撞。
她心中胡乱想着“这些虫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难道说它们曾经与初晓遇见过?那,初初还活着吗?或者……可能早就,而刚才那群密密麻麻的虫群当中,说不定就藏着曾经杀害她的凶手。”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行鸳正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她微微挑起眉毛,用略带疑惑的口吻说道:
谢行鸳而且现在这么危险,你那位朋友真的会冒着危险来找你吗?你就这么确定?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了虞挽月的心头。
她整个人顿时僵住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一直试图逃避的问题却被一个陌生人轻易地点破。是啊,初晓真的会一直陪着自己吗?又或者,其实她早就想要摆脱掉自己这个累赘了?那些虫子说的没错,像自己这样既自私又愚蠢的人,怎么会招人喜欢呢?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从未得到过别人的真心在意,被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没错的】虞挽月想着【甩开我会更好,我原谅她,不用感到抱歉,没关系的....】
缓缓的将脸重新埋进臂弯,只是,有点想妈妈了...
谢行鸳原本正在翻书的手指突然顿住,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一旁趴在课桌上、沉默不语的虞挽月。只见她将头深埋进臂弯里,仿佛想要把自己与世隔绝一般。
谢行鸳静静地凝视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缓缓地收回视线,重新开始翻动书页,然而这次的动作却明显比之前要迟缓许多。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犹豫片刻后,伸出右手轻轻推了推虞挽月的肩膀。
可是,趴在桌上的少女就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这触碰毫无反应,依旧纹丝不动。见此情形,谢行鸳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一次直接将虞挽月的一只胳膊推出了课桌边缘。
虞挽月干嘛!
一直保持安静的虞挽月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来,冲着谢行鸳大声吼道。一双眼睛因为刚刚的极力隐忍,正泛着蒙蒙水光,微微泛红的眼睑像倒映的晚霞,与眼底的波光连成一片。
面对虞挽月的质问,谢行鸳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从桌洞深处取出一包纸巾,然后轻轻地递到了她的面前。就在这时,一滴泪恰好落在虎口处,像烟火一样滚烫。
虞挽月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不让更多的泪水涌出眼眶。但尽管如此,仍有几颗不听话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哽咽声,声音颤抖得厉害:
虞挽月真是的……我真的不想哭的……
初晓月月!
一个声音将虞挽月从黑暗翻涌的沼泽拉出来,她迫切的扭头,只一眼,双眸便下了大雨。
初晓用力接住冲进怀抱的人,仿佛找回了自己的世界。
虞挽月伏在肩头,终于忍不住的问,带着断断续续的哭腔。
虞挽月初初...你..还想和我做朋友吗?
初晓紧紧的抱住还在颤抖的肩膀,半晌,在耳边呢喃。
初晓当然,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目光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谢行鸳,拍了拍怀中人。
初晓她是…?
谢行鸳谢行鸳
初晓初晓
察觉到目光,谢行鸳自然地介绍自己,微微颔首,安静的坐回座位,手中的纸巾被放回身侧长裤口袋,上面的水意浸湿了衣服触到皮肤,就像这滴泪又落在腿上。
听到两人的自我介绍,虞挽月连忙抬头接着道:
虞挽月初初,我刚刚差点就被虫子抓走了,这她救了我的!
像是觉得说的不够具体,又开始用手左右比划着
虞挽月特别特别多的虫子,黑咕隆咚的,还堆得那么高,它们还用你的声音说话!差点我就出事了
说罢还拉着初晓往刚刚的虫潮出现位置走去,指着地上残留的虫壳。
虞挽月就在这,刚刚离我可近了,还一直用你的声音和我说话,幸好我把耳朵捂得紧紧的才没上当!
说罢,骄傲地仰起头,好像在回味刚刚的英勇。
一声轻笑,两人猛地回头,座位上的谢行鸳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轻轻点头,语气带着些许调笑。
谢行鸳嗷~确实很厉害呢
“咳咳!”虞挽月猛地咳了两声,面上讪笑,幸好初晓向来知道她的,也并不多问,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严肃。
初晓你们知道宿舍守则吗?
虞挽月茫然的眨眨眼,歪头看向坐着的谢行鸳,见她面色仍是淡淡的,回身摇了摇头。
虞挽月什么宿舍啊,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我们都要住宿舍吗?
初晓嗯,所有人都要,今晚怕是有不少‘惊喜’。
见虞挽月的面上还是一片懵懂,猛然想起,这位大小姐可是一直住在校外的,而今天晚上的宿舍她该去哪?
虞挽月见初晓不再说话,急切地追问。
虞挽月那,我住哪啊?我一个人住吗?
初晓全部都是双人寝室,只有找到你的室友才能打开寝室大门,对了,月月你的名牌呢?
初晓望向虞挽月胸前,才发现面前名牌不知何时已经丢了,着急的在她身侧摸索。
初晓只有用名牌才能找到室友,你的名牌呢?
虞挽月什么?
虞挽月诧异地低下头,目光扫过面前,之前一直戴着的名牌竟不翼而飞了。
听着初晓的话,更是顾不得其他,连忙弯下腰开始在之前的课桌上以及周围的地上仔细翻找起来。双手不停地摸索着,由于太过焦急,虞挽月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鼻尖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然而,尽管她已经将这一小片区域几乎翻遍了,但那块至关重要的名牌却依然不见踪影。此刻,虞挽月心中的焦虑愈发强烈,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谢行鸳是这个吗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地伸到了面前,每一根手指都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优雅气质。
只见手心处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名牌,精致得宛如一件艺术品。名牌在莹润如雪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金属表面反射着周围的灯光,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就如同夜空中散落的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