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点的飞机，去国外领个证，上午八点回国，各奔东西。
穆言在自家草坪发泄，怒拔两根草下来，又假装若无其事扔回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气，又想笑。
穆老杵着拐杖等他半天，还是没等到人，命人带他去找穆言，路上穆老都在想是不是有人设埋伏，穆言中计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持枪自尽。
结果见到人的时候，穆言拉屎蹲的姿势，蹲草坪边笑得一脸荡漾，红光满面，手上动作不停。
拔草然后扔，拔草然后扔……
穆老杵着拐杖在他身边遛了半天，穆言还没给他半分反应。
好家伙，人家忙着拔草走神，嘿嘿傻笑，根本注意不到周围的人。
穆老：……
沉默声，响彻云霄，点头不是肯定你，而是孙子，你真欠揍。
穆言发呆过后，终于想起来正事，腿蹲麻了用红本本敲打两下小腿，起身进屋，“老爷子！我准备好了！”
穆老被他吓一跳，腿脚不灵活，差点能去参加跳高，“别喊了，你喊两嗓子算是高兴了，那地板砖都差点让你喊凹陷下去。
别这么吓人，办件人事吧，算我谢谢你了。”
“办了，昨晚办的结婚证！您怎么知道我昨天结婚啦！！！”穆言玩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不打自招。
穆老：“？？？”
给你一天时间，你能把婚结了，那给你两天时间呢？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啊，不对。
穆老：“跟谁啊？林家那小子？”
穆言昂首挺胸，如同斗赢的公鸡打鸣，“嗯呐！”
穆老：……
挺好的，好笑，他其实也不是很想抱小孩儿玩！
穆老咬咬牙，忍了下来，“过来，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全新投入穆氏的事业跟Z系统的发展。”
另一边林爻去找田先生，答应做他的学生，全力参与Q-19实验。
他们两个在飞机上，大概向彼此透露些内容。
说辞都是那句，我有事，短期内不能跟你见面。
领结婚证，没有婚礼没有宴会，甚至没有祝福。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能一直腻歪在一起当然很好，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必须履行的职责。
两个人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不断攀登进步，在顶峰相遇，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
Q-19实验虽然是穆氏投入人力资源，但是寻常人是不被允许进入实验楼的。
穆言无数次路过实验楼，无数次感叹，科研人员的不易。
进去过，但是都完美跟林爻错过。
A市的喧嚣声不绝，零零散散加起来又被雪掩埋了三次。
三年过去了。
穆言下巴处青黑的胡茬长出来，给他添了几分憔悴凌乱，人还是帅的，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为成熟稳重。
“老爷子，Z系统不久后就能进入试验阶段，Q-19实验进展顺利。”
穆言转动手上不太合尺寸的戒指，“现在我能去见小宝了吗？”
穆老是知道林爻一直在Q-19实验里面的，但是他没告诉穆言。
他怕关键时刻国家大事还被儿女情长耽误，就这样让他们分开，各自的效率都挺高的，还能小别胜新婚不是。
如今尘埃将要落定，穆老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了，“我带你去见见他。”
穆言：“不用，我知道他在实验楼。”
这回轮到穆老难以理解了，“我还以为，你要是知道他在哪，会无时无刻去粘着他呢，真能忍住三年没去见他，我看你也没那么喜欢他。”
穆言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他太知道林爻的性格。
“他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不会希望我出现的，我的出现会打扰到他。”穆言有自知之明。
林爻需要的人，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爱人是排在理想后面的。
穆言也没时间三番五次去实验楼晃荡，抠出来的时间去实验楼，也没有见到过林爻。
思念是把钝刀子割肉，割不下来，但是够疼。
林爻昨晚熬夜通宵泡在实验室，今早趴在桌子上小憩。
“学弟？怎么在这睡啊，会感冒的？醒醒，我给你打包的饭，多少吃点。”王子蓝是比林爻大一届的学姐，她是亲眼见证林爻这三年的拼命的。
Q-19材料的研发，离不开林爻的拼命。
林爻太困了，换个姿势又趴那小憩，通宵后他不止眼睛疼，太阳穴那好像有马桶塞吸着，把他脑子往外拉扯，难受，“知道了，谢谢学姐。”
穆言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王子蓝张嘴要说些什么。
穆言比了噤声的手势，把老年手机里跟林爻的合照给她看，让王子蓝先行离开。
王子蓝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握草，林学弟也没提起过他还有个男朋友啊！
穆言脱掉衣服披在林爻身上，轻手轻脚搬过来椅子，坐在林爻旁边。
也不干什么，就想看着林爻睡觉。
林爻睡眠浅，这三年的睡眠质量差，刚跟学姐说完话，他也睡不熟。
身上被披上外套，他就清醒了，只是闻着外套上熟悉的气息，他眼睛似乎更酸涩了。
“小宝。”穆言轻轻拨开林爻挡眼的碎发，没忍住还是轻声叫了叫他。
林爻绷不住眼泪，从侧趴着的姿势换成了整张脸趴在桌子上。
只要没人看到，他就是没哭，活这么久就是活这个体面。
穆言能感受到他的抽噎声，断断续续传来。
穆言两手捞起林爻，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林爻把脸埋在穆言胸口，也不说话。
林少爷这三年算是把前半辈子没吃过的苦全吃了一遭，时常因为太忙错过饭点，没事就熬夜通宵。
没空看狗血电视剧，追恐怖片，没空想自己的爱人。
穆言：“小宝，我好想你，辛苦了。”
他心疼林小少爷，但是这是小少爷自己选择的路，他会全力支持的。
“你胡茬扎到我了，滚啊。”林爻耳朵根就是软，红的还快。
穆言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撑着精神，挤出一抹笑，“系！马上剃掉。”
林爻指尖酥麻，精神一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傻子这么憔悴的时候。
又要管穆氏又要管林氏，还要抽时间去考察Z系统的完成进度，应该更累吧。
林爻搓了搓红透的耳朵，一把拽住穆言的领带，让他贴近自己，吻了上去。
“没刷牙，你敢嫌弃我，我就弄死你！”林爻恶狠狠补充。
两唇一触即分，还磕到了穆言的牙。
穆言眼神里欲望的浓墨晕染开，野兽般疯狂的占有欲作祟，送上嘴的肉，不吃他就不是男人。
他捏住林爻的后脖颈，把林爻压向自己，不容置喙地吻铺天盖地落下。
由浅入深，深入浅出，仔仔细细照顾每个角落。
温柔又强势地纠缠着，好似不死不休。
林爻跨坐在穆言腿上，腰身跟腿都被亲软了，他想汲取空气，拍打两下穆言，“唔……放、开……呼吸不上来了！
林爻眼神迷离，找不到北，被松开的时候差点滑落下去，好在被穆言拦腰抱住。
“小宝，我们回家吧。”
林爻胡乱答应，“别……别在这乱摸啊！”
老男人开荤，能知道什么是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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