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宁自幼便被一个梦魇所困扰。
这件事,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从儿时起,重新过活的每一年每一个夜晚自己鲜少能够安睡。
她总能梦见,所谓重生不过庄周梦蝶一场,醒来时自己还是在飘雪凋零的京城,四周破败,无人,阴暗。
随后场景一转,自己便又出现在了万佛寺的那面镜子前。在梦里,自己总是来不及反应,便被一箭射穿掉落了镜后的悬崖。
镜碎,梦醒。
梦境如此真实,然而每一次的梦醒又确确实实的告诉自己重生之事就是发生了。
儿时整日被梦魇所困的时日,大抵是自己最难熬的时日。
后来……后来自己便不常做那个梦了,而是,做了另一个梦。
梦里总有一个人,站在耀眼的光里。光芒太耀眼,她总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她想看清,可每次,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远离。
窦宁不知道自己梦中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
常听闻,梦里的事都是困扰自己已久的执念而幻化成了梦,那梦里的那个人……也是自己的执念吗。
她想了好多,在眼皮累的快要闭上的那一刻。
她觉着自己又开始做梦了,不然眼前的那个从光芒里向自己而来的人又是谁呢……
可是……梦里的人影,似乎不会这样喊她。
宋墨.“阿宁!”
这样的喊她阿宁。
窦宁.“世……世子。”
是宋墨……
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强忍着睡意仅仅也只能够勉强撑着眼皮不落下,至于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便再无力气了。只得乖顺的被匆忙赶到的那人抱在怀里,小口的喘息着像极了受了伤奄奄一息的白兔。
宋墨的怀里很暖,倒不仅令接受了好意的白兔这会还颇为依赖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
宋墨.“没事了没事了。”
宋墨.“我来了。”
说着,抱的怀里的人更是愈发的紧。
在窦昭那得知窦宁也跟着一起来了并且也被一起关进了大牢里的时候,宋墨承认自己完全的被情感牵动着,想要第一时间知道他的阿宁是否安好。
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世,这一世,他定要护好她。
可却……还是让她受了伤。
窦昭.“阿宁,他们怎的把你伤的如此重!”
窦宁.“阿姊,阿宁……无碍。”
窦宁.“他们发现我是个病秧子,没怎么折磨就不行了觉着无趣自然也就没对阿宁用更重的刑法。”
纪咏.“怎么?嫌你这伤的还不够重啊。”
纪咏.“亏得你也知道你是个病秧子。”
窦宁总很怀疑,这圆通大师的嘴巴定是沾了毒了。得亏自己现在无力也无心,不然总得在口舌方面与那人一较高下的。
是了,也就只有阿姊能治他了。
窦昭.“病秧子怎么了?”
窦昭.“纪咏,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没人会说你是哑巴。”
宋墨.“噗!”
不得不说,窦昭的这句话可是深得三个人的心呢。
连宋墨都不禁想夸赞一句,说得好!
纪咏.“嘿,你个螳螂精笑什么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