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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像一堵墙压下来。仓库里只剩雨声，和急促的呼吸。
易烊千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听见顾沉舟在他身后低声说：“别动。”
“他们在等我们反应。”顾沉舟语气冷静，“别给他们机会。”
易烊千玺咬紧牙关，手慢慢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他记得自己进来时打开过定位追踪，发给了一个匿名号码。那人是谁，他不知道，但至少现在不是孤军奋战。
林婉如已经不见，门口那几个守着的人也没动静。
“她在外面。”顾沉舟轻声说，“她不会走远。”
易烊千玺没有回答，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异响——门外右侧，有人在挪动脚步。
他眼神一冷，猛地转身，冲向左边角落。那里堆着几个金属箱子，正好能挡住视线。
顾沉舟跟了上来，两人背靠背蹲下。
“你有武器吗？”易烊千玺问。
“有一把小刀。”顾沉舟低声说，“你呢？”
“没有。”他顿了顿，“但我知道他们是谁。”
“谁？”
“沈昭然。”
顾沉舟一怔。
“他最近和林婉如有联系。”易烊千玺声音低沉，“我猜……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顾沉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倒是选了个好时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门口闪进来，动作极快，直扑他们而来！
易烊千玺几乎是本能地滚向一边，同时踢翻了一个铁箱。箱子砸在地上，发出巨响，震得整个仓库都在晃。
那人动作一顿，随即迅速后撤。
顾沉舟趁机扑上去，手里那把小刀划出一道寒光！
“住手！”那人终于开口，声音熟悉又冰冷。
是沈昭然。
顾沉舟的手停在半空，刀尖距离沈昭然的喉咙只差半寸。
“你想杀我？”沈昭然冷笑，“就为了一个背叛你的男人？”
“你说谁背叛？”易烊千玺站起身，声音很冷，“你才是那个一直监视我的人。”
沈昭然缓缓抬头，眼神复杂：“我不是来杀你们的。”
“那你来干什么？”顾沉舟没收刀。
“我来告诉你们，你哥哥已经来了。”沈昭然目光扫过两人，“他带了人，就在外面。你们如果现在逃，还来得及。”
易烊千玺心头一紧：“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他派来的。”沈昭然坦然承认，“但我不打算帮他。”
顾沉舟冷笑：“为什么？”
“因为我受够了。”沈昭然语气平静，“我不想再做别人的棋子。”
易烊千玺盯着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你信我吗？”
沈昭然愣了一下。
“如果你信我，”易烊千玺缓缓走近，“那就帮我一件事。”
沈昭然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动摇。
“我要你去找到林婉如。”易烊千玺说，“她身上有那份签字记录。我要它。”
沈昭然皱眉：“你确定她会给你？”
“我会让她不得不给。”易烊千玺语气坚定。
沈昭然看了他很久，忽然点头：“好。”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顾沉舟拦住：“等等。”
“你还要什么保证？”沈昭然挑眉。
“你最好别骗我们。”顾沉舟盯着他，“否则……下次见面，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
沈昭然笑了一下，没说话，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仓库恢复了寂静。
“你真信他？”顾沉舟低声问。
“我不信他。”易烊千玺说，“但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顾沉舟看着他，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你变了。”
易烊千玺没躲开，只是笑了笑：“你也一样。”
“三年前的你，不会这么狠。”
“三年前的我，还不懂什么叫背叛。”
顾沉舟沉默了。
雨还在下，风更大了些。
“我们要出去吗？”易烊千玺问。
“不急。”顾沉舟低声道，“他在等我们。”
“谁？”
“你哥哥。”
果然，没过几分钟，仓库外传来脚步声，密集而整齐。紧接着，灯光亮起，几束强光从门口照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顾沉舟，易烊千玺。”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可以出来了。”
是顾清远。
易烊千玺眼神一冷：“他倒是亲自来了。”
顾沉舟轻声道：“小心点。”
两人站起身，缓步走向门口。
顾清远站在雨中，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手里撑着伞，神情平静。
他身边站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都拿着枪。
“你们不该来这里。”顾清远语气淡淡，“我本来还想给你们一条生路。”
易烊千玺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你从来就没想过给我活路。”
顾清远笑了：“你误会了。我一直想帮你。是你自己……太不听话。”
“所以你就让林婉如控制我？让我签那种合约？让我像个傀儡一样被人摆布？”易烊千玺咬牙，“这就是你所谓的帮？”
“我只是想让你学会听话。”顾清远语气依旧平静，“可你偏偏要跟顾沉舟搅在一起。”
“你怕他。”易烊千玺冷笑，“你怕他揭穿你做的那些事。”
“他什么都证明不了。”顾清远眼神冷了下来，“你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真的吗？”易烊千玺反问。
顾清远眯起眼：“你在等什么？”
“等一个人。”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
一辆摩托车冲破雨幕，直接撞开了仓库门口的几个保镖！
车上跳下一个身影——是沈昭然！
他手里举着一个U盘，在空中一扬：“有了这个，你还能嘴硬多久？”
顾清远脸色骤变。
“这是林婉如交给我的。”沈昭然冷冷地说，“她说，她不想再做你的刀了。”
顾清远眼神一沉：“她敢！”
“她已经做了。”沈昭然冷笑，“你以为只有你会布局？”
易烊千玺接过U盘，看着顾清远：“这份记录，包括你哥哥当年怎么逼我签约、怎么威胁我父母、还有你和资本集团之间的资金往来……全在里面。”
顾清远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他忽然笑了，“你们忘了，顾家不是你们能撼动的。”
“是吗？”易烊千玺声音平静，“那我们就看看，明天早上的新闻头条写什么。”
顾清远眼神一冷，抬手做了个手势。
几个保镖立刻举起枪，对准他们。
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别动。”顾沉舟低声说，挡在易烊千玺面前。
顾清远一步步走近：“你们以为赢了？你们连活着走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你敢在这里杀人？”易烊千玺冷笑，“你就不怕曝光？”
“只要你们消失了，”顾清远嘴角勾起，“没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冲进雨幕，车灯刺破黑暗，直冲顾清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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