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没请成,宋沉双好脾气地在他平时出摊的地方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他,并不生气,闭着眼睛靠在树下,脑中询问249男主在哪。
249客观描述:“床上。”
宋沉双:“?”他不觉得男主会这么放浪,而且也不觉得男主会无缘无故放人鸽子,于是不再问,又认真想了想。
可能是生病了。
宋沉双想到这种可能皱了下眉,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敲249:“定位。”
249乖巧地把男主的定位告诉他,宋沉双去医馆拿了药,正要出去时身体顿了顿,又转头问:“神医,伍六七这个人你知道吗?”
神医脸朝着他,点点头,宋沉双就问:“他有没有找你治过病,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神医又点点头。
宋沉双看着外面的夕阳沉思片刻,把刚收回的卡重新推给神医:“给他配点药,调养身体的。”
神医写字:需要等几天。
宋沉双了然,拿着东西直接去了伍六七的住处。
开门的是一只蓝色的鸡,宋沉双不意外,他去光顾伍六七生意那么多次,对他身边的两只生物还是有点了解的。
冲它点头致意,半跪下问:“你们跟伍六七住在这里吗?”
鸡大保记得这个男生,但还是第一次对话,这个男生虽然长得好看,但总给它一种他其实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的错觉,它有些紧张,问:“你你你…你是谁啊?我们阿七今天生病不能招待你,你快走吧。”
宋沉双把药递给它,说:“感冒的话吃这些。”
鸡大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懵了,瞪着眼睛跟男生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憋出一句:“……这么多吗?”
“看症状,不是都吃。”宋沉双见它没有要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药,“咳嗽的话吃这个。一次三个,一天三次。”放回去,拿出温度计,“温度计,会用吧。”又换了一盒药,“发烧吃这个,一包就可以。”……
见他又把手伸进袋子里,鸡大保听的晕头转向,不懂又记不住,想着伍六七都把住处告诉男生了,那应该是能信任的人吧,于是拉住他,说:“要不你进去看看……”
宋沉双止住话,点点头,转头上楼梯。
进屋的时候推开门,一不小心碰倒门后的什么东西,发出闷闷的一声响,宋沉双吓了一跳,看着这个空间有些紧张的房间,沉默一瞬,先绕过去把东西扶起来。
去床边看到男主,更是沉默,不知道是不是男主身体的原因,看起来红得很厉害,像是四十多度,他取出温度计用酒精消毒,甩了甩,坐在床边,伸手把温度计挨到伍六七嘴边。
伍六七被冰了一下,皱眉把脸埋进被子里,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嘟囔声,宋沉双就扣住他的脸让他转过来,拇指卡进他嘴里,伍六七对异物很排斥,但似乎因为没什么力气,舌头比起推拒更像是绕着他的手指舔了一圈。
宋沉双把温度计塞进他嘴里,伍六七“唔”地要吐出来,被男生制止了动作,又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侧颈,说:“等五分钟。”
时间一到他就取出温度计,不到四十度,没到处理不了要去看神医的地步。他又转身去拆药,接过鸡大保拿着的水杯,扶伍六七起来喝了药。
让鸡大保震惊的是,宋沉双明明在它印象里是第一次来——大概就是第一次——但一点都不拘束,甚至指挥它去倒水也相当顺口,好像这是他家。
伍六七这时被折腾的清醒了点,睁开眼看到不太熟悉的俊脸,眨了眨眼睛,“啊”了声,叫道:“宋沉双。”
宋沉双收拾垃圾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平静地跟他对视:“是我,怎么了?”
“你怎么……”伍六七说话到一半卡住,又呆呆地眨眨眼睛,突然扣住他的手腕,问,“你是来吃饭的吗,能不能改天啊…?”
宋沉双没动,说:“好。”
鸡大保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奇怪,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抓着小飞去了天台。
宋沉双没被伍六七抓着的那只手抬起,略凉的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贴,说:“睡一觉就好了。”
伍六七迷迷糊糊看着他,点了点头,真的听话的闭上眼睛睡觉了。但手一直抓着宋沉双的手腕,出乎249意料的,宋沉双没有挣脱,尽管那只手抓的很松,尽管挣脱走人也不会被人说什么。
宋沉双就那么坐着,看着他,这么一个动作他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天空彻底黑下来。
他的手腕轻轻动了下,从伍六七手中挣脱出来,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去天台,跟鸡大保说了伍六七的情况,把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它。又说不用叫醒他,什么时候他醒了就给自己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
鸡大保木楞楞地张着嘴,宋沉双又问:“可以吗?”鸡大保不自觉就点头答应,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宋沉双不催它,过了会儿它问:“你跟阿七……是什么关系啊?”
宋沉双奇怪地看了它一眼,中肯地回答:“老板与客户的关系。”
……
凌晨四点,宋沉双被电话铃吵醒了。
他坐起身,轻轻晃晃脑袋,摸过手机,接通了电话,声音有些刚睡醒后的沙哑:“你好。”
伍六七还是第一次跟他打电话,顿时觉得他的声音果然怎么听都好爽啊,磕巴几下才道:“你、你好,谢谢你今天照顾我……听大保说你让它在我睡醒后给你打个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宋沉双那边发出些布料摩擦和下楼梯、开灯的声响,男生清了下嗓子,说:“等我一下。”
伍六七耿直地“哦”了声,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他拿着黑屏的手机兀自看了会儿,肚子发出饥饿的咕噜声,他尴尬地抚了抚,但是屋里并没有什么吃的,总不能扣两片药吃了吧,于是又躺回去。
等等,药还是别人买的!
伍六七一下爬起来看药,没有价格,但他也买药,能记个差不多,就赶紧去数钱,想着明天……今天一定要还给宋沉双。
这样起来更觉得饿,他开始考虑要不要真的扣两片药吃。
就这样想着,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差点吓死他,心跳得很快,他接过电话,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喂?”
宋沉双半张脸掩在风衣领下,于是他的声音模糊,但不至于听不清:“下来。”
“啊?”伍六七愣住。
“我在你楼下。”
“哦、哦,好的。”伍六七没心思考虑是什么大事让宋沉双这么等不及,但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很烫,火速穿好衣服下去开门,还不忘带上钱。
宋沉双电话还没挂,保持贴在耳边的姿势,一双眼睛被哈出的水汽蒸得水润,他挂了电话,把提着的餐盒递给他,说:“先喝粥吧,早晨还饿再去买东西吃。”
伍六七愣愣接过饭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这样黑,仅凭一点微弱的月光并不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他还是低着头,干巴巴憋出一句“谢谢”,又把钱掏出来递给他,又说“昨天谢谢你”,宋沉双没问什么,直接接过钱放进口袋,轻拍一下他的后背:“天冷,上去吧。”
然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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