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左奇函这才慢慢的张开了眼,看着周围的环境,白花花的一片,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闻着很刺鼻。
左奇函抿了抿嘴,向官俊臣微一点头,他现在心情挺复杂的。“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种情况本来就是我们间接导致的,对了,杨博文……”官俊臣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紧盯着左奇函,想观察他的反应。
可惜,这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官俊臣失了兴趣,又接着说了下去。“他今天上午就出去了,你的同伴们可是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
“对,没有回来。”
左奇函接着翻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走到门口后又折了回来,“小官长官,借辆车呗。”
官俊臣将手中的车钥匙扔给了左奇函,“不用还了,就当我们一笔勾销了。”
“谢了。”
左奇函就是喜欢这种直爽的,不拐弯抹角的人。这样的人不该被埋没,或许,他可以试着去管理一下这个基地,而不是交给资本。
他上车后就直奔东面,当时说好去东边的那处大型商业街找东西。
车子被开得歪歪扭扭,时而撞上路边的石头,显而易见,这位司机的车技实在是糟糕至极。左奇函虽然陪杨博文把证给考了,但他自己的科目三还没考啊,但起码他能上手开,对于这一类东西他上手一向很快。
但不过好不容易把杨博文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拉出来,经过这一闹,又要缩回去了。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左奇函要的只是杨博文而已,无论他是什么样子的……
……
杨博文现在很迷茫,他醒来后便看见了在旁边躺着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左奇函,他慌了。他用颤抖着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探左奇函的鼻息,有一丝微弱的呼吸,是活的。紧张感慢慢从自己的心底消散,但是又有另一个难题困扰住了他,他不敢在直视自己的双手,两次都是因为他,所以他还有资格去爱左奇函吗?
想不出答案的他果断选择了逃跑,只要不看到左奇函,他的心就不会加速,他也不会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思绪。但是,为什么在远离左奇函后,自己总是心不在焉的,只要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便全部都是左奇函。自己真是魔怔了。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一只丧尸从他的侧面袭来,等杨博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想象中的痛觉没有感受到,但他的耳边依旧能听到丧尸的嘶吼声。他猛地睁开眼,自己周身被金色的光笼罩着,将丧尸与自己相隔绝。杨博文也立马反应过来用冰刺将丧尸击杀,随后那道屏障就慢慢的消失了。
这金色屏障他见过很多次了,以前觉得是凑巧,以为是同伴救了自己。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这金色屏障又该如何解释呢,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了,可惜他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去调查这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这屏障可不可以给左奇函,……这样他就不会再受伤了。
他又继续向前走了一会,便发现了他们小队的车,杨博文匆匆的跑了过去,透过车窗向里看,他愣住了神。
李嘉森的双眼猩红,一脸疲惫,像是一晚上都没合上眼。而他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那是张奕然,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渍,但是脸色红润,看起来并无大耐,像是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四目相对,李嘉森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怀里的张奕然,从车里下来了。他看着杨博文,又向四周环绕了一圈。
“左奇函呢?”
杨博文看着李嘉森刚要碰到他的手,默默地躲避了一下。“他不方便来。”他又抬头看向李嘉森,语气有点急促,“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突然,身后的草丛中发出了声音,两人警惕的看着那里,手中还发动着异能,打算一露头就秒杀,等了一会,可算是漏出了一个脑袋。
“张桂源?”
草丛中的人立马抬起了头,在看向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惊喜。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大家呢?”
“没回来。但不过杨涵博和王橹杰应该是安全的,不知道陈浚铭和陈奕恒怎么样了。”
“你们怎么把他们两个放一块儿了?你让陈浚铭去保护一个没有攻击能力的人?”杨博文不淡定了,虽说他明白陈浚铭需要历练,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起码三人一小队,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张桂源也深知不对 ,但是他拗不过陈奕恒,而且陈浚铭那个傻小子,完全不会拒绝陈奕恒。陈奕恒说什么他就只知道点头,一点主见都没有。他也是实在没办法就放任两个人去了。
“那我们快去找他们吧,张函瑞受伤了需要休息。”张桂源一脸着急,因为这是他答应自己的,他没有完成对陈浚铭的承诺,那汪浚熙的弟弟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保住。
“那张奕然……”李嘉森看着车,担心着里面的人的安危。
“我没事,就是异能消耗过度睡着了。”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张奕然费劲儿的从车里下来,他现在相比昨晚感觉好多了 。但是……
他笑了笑,将脑袋中的烦恼抛干净,都不重要了。
“麻烦指个路,我去看看张函瑞。”
张桂源立马上前扶住了他,“我先送他过去,你们两个先去找,我随后就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嘉森一脸凝重,嘴唇紧紧的抿着,刚才张奕然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
“李嘉森,你的心里很清楚,既然没结果,不如早断了。”杨博文拽住他,向着街道走去,“我相信你的心不希望它自己会分成两半。”
的确如此。雁过尚且留痕,可那个人,终究只是自己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罢了。留在心底的那抹痕迹,就权当是独属于自己的珍贵记忆。与其给予对方虚妄的希望,不如提早一刀两断,免得徒增伤痛。无法交付的感情,终究是镜花水月,强求换来的,也绝非心中所愿的理想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