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莲蓬娘娘带回了浑身是血的孩子,那孩子已经没了气息,同样还有她的妈妈。
余帝招“我还是去晚了……”
余帝招懊恼的叹了口气。
曾厌昔和励叶早就起来了,无所事事的坐在院子里,天空飘起了雪花,晶莹剔透,两人穿着棉衣,看着院子中的水池,看着那些荷花,身出淤泥而不染。
雪花轻轻飘落在曾厌昔摊开的手掌上,她微微一怔,似是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的美丽,小心翼翼地将它托起。那雪花纤尘不染,形态近乎完美,可不过短短三秒,便在她的掌心悄然融化,化作一滴清冷的水珠,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励叶“这荷花真好看……”
励叶眼睛一亮,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却故作不知。
励叶“你看,都有莲蓬了呢……”
曾厌昔闻言微微一怔,刚欲点头应下,却忽而皱起眉头,似有几分犹豫与不解在眼中悄然流转。
荷花、莲蓬与雪花……这三者又怎能于同一画面中共存?须知,此处并非湿润温暖的南方。这里的雪花飘落大地,依旧保持着它冰冷而倔强的姿态,不会轻易融化为水,仿佛带着一种孤傲的坚持,与那盛开在夏日的荷花、结满籽实的莲蓬形成了难以言说的违和之感。
励叶“看到了吧,莲花,人们称呼余帝招莲蓬娘娘,他恐怕与着莲花脱不了干系。”
励叶弯下身,从岸边拾起一颗光滑的石子,轻轻掂了掂分量,随后手臂一挥,石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面。刹那间,一圈圈涟漪荡开,几滴水珠飞溅而起,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曾厌昔“莲蓬……”
曾厌昔皱着眉,思索着:
曾厌昔“莲蓬在古代的寓意是多子,莫非……那些莲花中蕴含的都是之前的那些孩童?”
余帝招走了过来,安葬了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妈妈,在后山的池塘种下了一朵莲花,这里已经有一片小小的莲花湖。
莲蓬娘娘和她们说,有女孩在这个村子里去世,她就会种下一颗石榴树。
她来我们这里有五六年了,村里的男孩几乎都是她送的孩子,一个男孩背后就是一个女孩。
尽管如此,村子中的女孩还是很多。
有人不信她,怕她送的不是自家的种,所以情愿自己生。
但连着出生的都是女婴,这令本就重男轻女的心绪更加沉重。最终,也只能忍痛挑出一个送往石榴娘娘身边。至于剩下的那些小生命,有的被狠心投入河中,无声无息地消逝;有的则被当作商品,辗转卖到不知何处的人家,从此天各一方。
女儿并非易于脱手之物,可每次售卖之时,总有人默默接盘。曾厌昔心中隐隐觉得,这背后定是余帝招的手段。
后来听人说了才知道,那个女孩儿的爸爸那时候还想把她烹饪好给莲蓬娘娘吃,希望从莲蓬娘娘这里换取一个聪明伶俐的男孩。
余帝招不要,才抱回了完整的她
他们还在议论纷纷:“陈爱男这一逃跑回去,又被她爹用锄头打成那样,肉肯定不好吃了……你们说,石榴娘娘会不会不给儿子给她爹了?或者就给个有病的,故意折磨他。”
“这可难说哦!所以这小孩啊,还是要送小的,送没上过学的,不然的话就又是一堆麻烦事。”
学校离村子有十几里地,光是骑车过去,也要好几个小时,走路更是要走大半天,更何况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
那个女孩儿其实也没去过学校,是在养在猪圈里的妈妈教她的。
没有牙的女人会经常拉着村子里的女孩说话,说外面的世界、说男女平等之类的,大部分人家都不许自己的孩子靠近,所以她很多的时候还是在和自己的女儿聊。
所有的女儿里,也只有她愿意和她说话。
现在,她们母女两个姐埋在一起了,这样会不会就不那么寂寞了呢!
就这样,家家户户都有儿子了,但还是害怕莲蓬娘娘,怕她把儿子收回去,所以会恭敬些。
而有的女儿多的、家里宽裕些的,又会送来第二个、第三个女儿,换来更多的儿子。
莲蓬娘娘来者不拒,一一收下。
村子逐渐被男孩替代。
那些男人不再强迫自己的女人生育,但会强迫她和剩下的女儿服侍自己。
一个叫小美的女孩的大姐以忙碌为由在外面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节,二姐嫁到了别的村,家里除了妈妈之外没有能照顾父亲和弟弟的人。
所以父亲想把她带回去,这样妈妈去种地,她就在家做饭。
他觉得小美这么久没有被石榴娘娘吃掉,是因为肉质不好,不讨莲蓬娘娘喜欢。
所以上门时,他还说会让妈妈再生一个女孩,到时候送过来,年岁小,肉质也会比我更嫩。
余帝招摇头:
余帝招“不如你把她的妈给我,我给你换个媳妇。”
老登看着石榴娘娘白净的脸,咽了一口唾沫:
“什么样的?”
莲蓬娘娘长唤一声,接着从帘子后走出来一个人。身姿曼妙、容貌清丽,比小美的妈妈好看不知多少。
余帝招“你可以先带回去,不喜欢的话再叫你家女人回去就是。”
爸爸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妈妈送了过来,换了那个女人。
洛星河想着之前那个孩子的妈妈,有些为那个漂亮姐姐担心。
莲蓬娘娘看出她的担忧,摸了摸她的脑袋,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阿满……你的秘密,还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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