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将崔云升的王府染成一片猩红。
雕梁画栋间,丫鬟们神色匆匆,捧着各色珍馐美酒往来穿梭,为今夜龙族之主崔修的生辰宴做最后的准备。
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叮咚作响,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崔祥瑞立于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楚楚动人的面容,眉眼间尽是无辜与柔弱。
她指尖轻抚过鬓边的白玉簪,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镜中倒影渐渐与昨夜的场景重叠——崔云升扭曲的面容,脖颈间深深的伤口,还有那逐渐失去生机的双眼。
崔妖“主子,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崔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崔祥瑞整理好裙摆,推开门,对着崔妖露出甜美的笑容:
崔祥瑞“有劳崔姐姐了。”
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片刻,她抬脚迈向停在王府外的马车。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内,励叶身着九黎族特有的玄色长裙,腰间缀着的银铃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摇晃。
她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与崔云升的交易——以崔祥瑞之血作为药引,制成长生不老药,来换取九黎族对崔云升的守护。
九重天阙被金红色的云锦笼罩,巍峨的龙阙之上,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檐角悬挂的龙形风铃随风轻响,似在奏响迎宾之曲。
崔修生辰宴的请柬早已传遍六界,各族修士循着通天阶而上,衣袂翻飞间,带起阵阵灵气波动。
崔祥瑞身着月白色广袖流仙裙,发间点缀着白玉步摇,眉眼含春,宛如不染尘世的莲花。
她轻轻抚过鬓边碎发,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柔弱笑意,牵着崔妖踏入龙,崔妖垂眸敛目,恭敬地跟在身后,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宴会上,珍馐美馔摆满鎏金长案,琼浆玉液在夜光杯中流转,各族修士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间,暗藏着无数算计。
升龙一袭赤金华服,长发飞扬,正揽着久玄坐在主位旁。见崔祥瑞到来,升龙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高声招呼道:
升龙“祥瑞!坐我旁边!”
坐在主位上的崔修微微蹙起眉头,眼前的升龙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那可是自己的亲侄女。然而,她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升龙的脸上,此刻竟然有那道醒目的疤痕。
崔修清晰地记得,那伤口是她亲手用鞭子留下的痕迹。可现在,这件事显然还未发生,毕竟那场宴席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冲突要等到宴席结束之后才会降临。
就在此时,一声惊叫打破了宴会上的热闹氛围。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闯入宴会厅,脸色惨白如纸:“不好了!崔云升大人......在王府遇害了!”
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很快,猜疑的目光便集中在了崔祥瑞身上。大殿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崔祥瑞自幼养在崔云升府上,如今崔云升一死,她嫌疑最大。”一名白发修士低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间激起层层涟漪。
崔祥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一张薄纸,眼眶泛红,泪珠在眼中打转,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崔祥瑞“诸位怎能如此冤枉我?我与养母虽偶有争执,但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怎会......”
话音未落,升龙猛地拍案而起,桌上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龙威四溢,如狂风卷席整个大殿:
升龙“够了!祥瑞岂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
久玄轻轻拽了拽升龙的衣袖,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声音轻如蚊呐,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升龙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冷哼一声,重新坐下,目光中仍带着浓浓的不满和警告。
此时坐在崔祥瑞身边的崔妖都懵逼了。
不是?升龙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个二百五?你俩是一伙的吧?!
崔祥瑞趁机抽泣着说道:
崔祥瑞“前些日子,我见励叶姑娘与养母争执,言辞激烈,似有深仇大恨......”
她偷偷瞥了眼人群中的励叶,见对方正用冰冷的眼神回瞪自己,那眼神如同寒冬的利刃,崔祥瑞心中却一阵暗喜。
傻缺玩意儿!让你闲的没事把我当药引!活该!
另一边,乔余晚正蹦蹦跳跳地穿梭在宴席间,她身着粉色襦裙,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可爱的模样引得不少修士驻足观看,眼中满是怜爱。
“这玩意二百五吧,这么乐呵?一看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
“谁说不是呢?估计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幼龙。”
“太行了,在宫里这种虎比赵子已经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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